星期一早晨,比阿特麗斯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辦公桌。周日整整一天她都把自己圈在偷住的房間裏走來走去。她從窗戶裏觀望樓下的大街,一個念頭一直在她腦海裏盤旋:馬科斯依然不知去向。
馬科斯趁比阿特麗斯熟睡之際,在多麗絲的房間裏獲得了某些信息;然後在比阿特麗斯姨媽的貴重物品保管箱裏找到了某樣東西,隨後就消失了。這不可能隻是一種偶然巧合。比阿特麗斯摸了摸口袋裏的鑰匙,心裏感到疑惑馬科斯是否真的設法打開了那個保管箱。
如果馬科斯能夠打開那個箱子,那麽比阿特麗斯肯定也要試一試。她畢竟是多麗絲最近的親屬。她有權利,或者說如果多麗絲死了,她至少有權這樣做。想到多麗絲的死亡使她內心充滿了負疚感。她已經很多天沒去探望姨媽了。今晚她要去,她下定了決心。她又要睡在醫院大廳裏了,即便是這樣她也要去。
終於下定決心之後,比阿特麗斯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辦公桌上的那疊文件。她粗略看了看手裏的那份備忘錄,努力回憶她所接受的指示。這份備忘錄隻是無窮無盡一大堆文件中的又一份毫無意義的賬戶概覽,直至她看到了簽名:文件的底部打印了“R.西奧多·哈洛倫”,而潦草簽名的則是“泰迪”。她又看了一遍名字,她的心猛然一跳。泰迪是財務部的副總裁。她凝視著姓,“哈洛倫”。馬科斯說過,蘭迪的父親是銀行的副總裁。他就是蘭迪有鐵飯碗的原因。
泰迪簽署的這份備忘錄建議董事會拒絕市長為償還城市債務再籌措資金的請求。這是那天半夜她偷聽到的“讓-市-長-見-鬼-去”的意見的更加正式的版本。毫無疑問,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她仔細在這堆文件中尋找泰迪和吉姆究竟想幹什麽的任何其他線索。但是她所能看到的全是過去四周銀行投資項目的詳細賬戶概覽。她在克利夫蘭市債券持有概覽處停了下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克利夫蘭持有兩千多萬美元第一銀行城市債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