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罵出了聲還是在腦海裏罵的。不過我女兒還在睡覺,口水打濕了我的右膝。崔斯坦·菲利普斯,製定和平路線圖的人,團結委員會的主席,他忽然人間蒸發了。就那麽不見了。他成了海克爾的同類。無論死活,這家夥無疑都消失了。考慮到彼得·納薩爾一直以來有多麽愚蠢,他反正不可能再變得更睿智了。我突然想到還有一個電話始終沒打進來。打這個電話的人從不遲到。一次也沒有過。
晚了五分鍾。
七分鍾。
晚了十分鍾。
十五分鍾。
二十分鍾。
托尼·帕瓦羅蒂。我拿起聽筒,聽見暢通音,剛放下聽筒,電話就響了。
——托尼?
——不,是我,哭包。
——有什麽事,哭包?
——怎麽,今晚**裏進了螞蟻?
——你怎麽知道我還醒著?
——大家都知道你不睡覺。現在管事兒的是你了。
——什麽?現在太晚了,我懶得問這話是什麽意思。總而言之,掛了吧,我在等電話。
——誰的電話?
——帕瓦羅蒂。
——他應該什麽時候打給你?
——十一點。
——他不會打給你了,哥們兒。他要是約了十一點,就肯定會十一點打給你。你知道他的脾氣。
——我也這麽想。
——你為什麽要他這麽晚打給你。
——派他去四季飯店處理點事情。
——那種小事情?結果他一直沒打電話?我很吃驚,你居然沒派兩個人去看看他——
——別告訴我該怎麽說,哭包。
——哥們兒,你**裏肯定癢得厲害。
——哥本哈根城就這麽一個靠得住的人,結果我卻指望不上他,我當然不高興。
——哦喲。
——哦喲?你跟你的美國新朋友學的?
——大概吧。聽我說,也許出了什麽事情,他不得不避避風頭。你知道的,事情做好了才會打電話給你,做好之前肯定不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