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我沒法用天黑當借口要他離開了。另一個多加·帕爾默,比較聰明的那個我,會開始琢磨這個男人來到她的公寓,今晚究竟會如何結束。但話說回來,誰他媽在乎呢?一個男人可以去一個女人的公寓,用不著琢磨鄰居會怎麽想。再說我也不認識我的鄰居。但假如他認為今晚最後會像是什麽法國喜劇——我躺在**,用被單遮住奶子,他抽著煙,一臉滿足的笑容——那他恐怕就犯了個可悲的錯誤。他在窗口望著天際線,雖說我覺得我窗外沒什麽風景可看。
我知道這個橋段,我看過《豪門恩怨》。我應該問他要不要喝一杯,但我這兒隻有廉價伏特加,因為烈酒永遠是那麽苦澀,我還有一些鳳梨汁,不過很難說有沒有壞。另外,請男人喝酒不就是問他要不要搞我的暗語嗎?不,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盡管他確實很像萊爾·瓦格諾,我聽說萊爾為《花花女郎》拍過照片。可悲的是我確實想換一身更舒服的衣服。大夏天穿粗花呢正裝,害得我渾身他血逼的發癢。我的雙腳被高跟鞋足足折磨了五個鍾頭,這會兒正裝尖叫臭娘們兒你搞什麽,想殺了我們不成?我撲哧一笑,聲音太響,他轉身看著我。男人的微笑是預付定金,多加·帕爾默,什麽都不要賣給他。
——我知道我答應過不提回家的事情,我說。
——那就別提。你知道我認識多少個沒法兌現承諾的人嗎?
——聽著像是有錢人的毛病。
——什麽?
——你聽見我說的了。
——我發誓我之所以沒法離開,有一部分原因——
——沒法?
——對,沒法,就是你似乎時時刻刻都變得越來越大膽。天曉得到十點鍾你會變成什麽樣。
——我不確定這算不算恭維話。
——其實我也不確定。咱們等到十點鍾再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