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賭徒,大約從來沒有旅行到過北極,也從來沒有見過白熊,他在一百二十四號的附近,劈麵遇到了那隻白色怪物,他被這白熊嚇得暈了過去,到天亮,方始被人救起。因此,其餘那些出入於一百二十四號的人,大家都懷了戒心。”
“看來那隻神秘的白熊,它是反對賭博的。”黃令德幽默地說。
“我認為,那隻畜生倒是一個時代的先驅者,因為它剛學會一點人樣,就已懂得了掠奪。”
“你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那個被嚇的賭徒,醒回來之後,他發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
“會有這樣的事情嗎?”黃令德站在電話機邊沉吟地說。
“那麽,對這個新聞,你願意繼續探訪一下嗎?”
“用什麽方法呢?”
“你可以到我這裏來等候機會。”
“隻有守株待兔,難道還有守株待熊嗎?”
“不管待兔待熊,隻問你有興趣沒有?”
“對不起,”黃令德想了想而後說,“我已沒有這樣的胃口。”
“但是我希望你到我這裏來一次。”
“另外有什麽事情嗎?”
“我想跟你談談。”
“是不是你的抑鬱症又發作了?”
“你不用管,我希望你來。”
“好吧,抽空我就來。”
“呱嗒”,電話掛斷了。
這個錢錦清,在紅領帶的集團裏,是一個出了名的憂鬱青年。他告訴別人,他有一個精彩的女友,這個精彩的女友,有一種精彩的脾氣,常使他受到許多精彩的痛苦。每逢到這種時候,他便希望有個談話的對象,發泄發泄他的憂鬱感。
他的寓所處於苑東路的西段,是個非常僻靜的地方。他把所住的那座小樓稱為CC小樓,這CC小樓在紅領帶的集團裏,是出了名的產生歇斯底裏的溫床。可是他的那些青年同伴們,還是很喜歡踏上這所小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