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常隨清風飛

露絲瑪麗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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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這事兒啊!真是太煩人!我們不能快刀斬亂麻地解決,真是太遺憾了,或者至少像動物那樣——幾分鍾幹柴烈火的情欲釋放,然後就過幾個月冰冷的禁欲生活。就拿公雞來說吧。他不說什麽“敬請原諒”也沒說什麽“勞駕啊您”,就跳到了母雞背上。而一完事後,這整樁事情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甚至再也不會注意他的母雞了,他無視她們,或者僅僅在她們過於靠近他的食物時啄她們。也不會有人苛求他供養自己的子孫後代。幸運的雞啊!萬物之靈長又是多麽的不同,總是在自己的記憶和自己的良心之間徘徊不決。

今晚高登甚至沒有假裝做什麽工作。他吃完晚飯馬上就出去了。他一麵慢慢向南走去,一麵想著女人。這是一個溫和多霧的夜晚,更像秋天而不是冬天。今天是周二,他還剩四先令四便士。他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去克萊頓酒吧。毫無疑問,弗萊克斯曼和他的朋友們已經在那兒縱酒狂歡了。但是,克萊頓酒吧在他沒錢的時候看似天堂,而在他有能力去那裏的時候,卻顯得無聊又惡心了。他討厭那個酸臭的、處處有啤酒汁兒的地方,還有那景象、聲音、氣味,所有喧鬧而無禮的男人們。

那裏沒有女人,隻有那個女招待,掛著****的笑容,似乎許諾了一切,又似乎什麽諾也沒許。

女人啊女人!霧氣懸在空中一動不動,將二十碼外的一個個行人化為了鬼影。但在路燈柱下小小的一汪燈影中,能瞥見幾個女孩的臉龐。他想到了露絲瑪麗,想到了普遍意義上的女人,然後又想到了露絲瑪麗。整個下午他都在想她。他是懷著一種怨憤想著她那小巧、強健的身體的。他至今未見過那身體**的樣子。我們身體裏充滿著鑽心蝕骨的欲望,卻又禁止得到滿足,這是多麽該死的不公平!為什麽一個人僅僅因為沒錢就要被剝奪這個權利?這看起來是如此自然,如此必須,是人類如此不可被剝奪的權利。當他沿著漆黑的街道行走,穿過寒冷而凝滯的空氣時,他的胸中油然生出一種奇怪的充滿希望的感覺。他有些相信在前方黑暗中的某處,一個女人的身體正等著他。但他也知道,沒有女人在等,甚至露絲瑪麗也沒有。她甚至已經八天沒給他寫信了。這個小畜生!整整八天沒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