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常隨清風飛

樂極生悲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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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明朝我們確實清醒了!

高登從一個漫長而難受的夢中醒來,恢複了意識,發現租書屋裏的書籍擺放錯了。它們全都橫躺著。而且,由於某種原因,它們的封麵都變成了白色——又白又亮,就像瓷器。

他微微張開眼睛,動了動一隻手臂。這動作似乎觸發了絲絲細微的疼痛,痛感又流竄到了身體上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向下到了小腿上,向上到了腦袋兩側。他覺得自己側躺著,臉頰下有一個硬邦邦的光枕頭,一條粗糙的毯子刮著他的下巴,毯子毛鑽進了他嘴巴裏。除了每次動作時刺激他的小痛以外,還有一種強烈而鈍重的大痛,沒有具體的位置,而像是縈繞著他全身上下。

突然,他掀開毯子坐了起來。他是在一間警署拘留室裏。

這時一陣強烈的惡心席卷了他。他模糊地看到角落裏有個馬桶,便爬過去,狠狠吐了三四次。

此後有好幾分鍾,他都處於極度的痛苦之中。他幾乎無法站起來,腦袋突突刺痛,仿佛要裂開似的。燈光仿佛某種熾熱的白色**,從他的眼眶中灌入他的大腦。他坐在**,雙手捧著腦袋。一會兒,腦中的刺痛消減了一些,他又看了看周圍。這間拘留室長約十二英尺,寬約六英尺,很高。牆壁上全部貼著白色瓷磚,白淨得可怕。他懶懶地猜想他們是怎麽清理天花板那麽高的地方的。或許是用水管,他尋思著。房間一頭有一個裝有隔柵的小窗,位置很高,另一頭,門頂有一隻嵌入牆體的電燈泡,用粗實的柵欄保護著。他所坐的地方其實不是床,而是個架子,加一條毯子和一個帆布枕頭。門是鋼製的,漆成了綠色。門上有一個小孔,可以從外側掀起。

看到這些,他又躺下了,並把毯子拉起來蓋住自己。他對自己的周圍環境不再好奇了。至於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記得一清二楚——至少,他和朵拉一起進入那間帶葉蘭的房間前的事情他記得一清二楚。天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鬧出了事,然後他進了號子。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就他所知,可能是謀殺。不管怎樣,他都無所謂。他把臉轉向牆壁,拉起毯子蓋住腦袋,以阻擋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