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這麽做——背著我。”
這傷了她的心。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求得厄斯金先生做出這個承諾。她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氣才敢在常務董事自己的地盤上忤逆他。她萬分恐懼自己可能因此被解雇。但她不會告訴高登所有這些。
“我覺得你不該說背著你。畢竟,我隻是想幫你。”
“弄到一個我碰也不想碰的工作對我又有何幫助呢?”
“你的意思是,事到如今,你也不肯回去?”
“永遠也不會。”
“為什麽?”
“我們非得再來一遍嗎?”他疲憊地說。
她用盡全力抓住他的胳膊把他轉過來,讓他麵對她。她抓著他的樣子有一種絕望。她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卻失敗了,就好像她可以感覺到,他像一個幽靈一樣與她漸行漸遠,慢慢消散。
“你要是繼續這樣會讓我心碎。”她說。
“我希望你不要為我煩心。如果你不這樣的話會簡單得多。”
“但你為什麽非要浪擲自己的人生呢?”
“告訴你,我無能為力。我必須堅定立場。”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他心中一陣寒意,卻又有一種放手,甚至解脫的感覺。
他說:
“你是說,我們將不得不分開——彼此再不相見?”
他們繼續走著,現在已經上了西敏寺橋路(Westminster Bridge Road)。狂風嘯叫著,裹挾著一團煙塵席卷而來,讓兩人都低頭閃避。他們再次停下。她的小臉上滿是紋路,寒冷的風和冷淡的燈光並沒帶來改善。
“你想甩掉我。”他說。
“不。不。準確地說不是那樣。”
“但你覺得我們應該分開。”
“我們繼續這樣下去怎麽行?”她落寞地說。
“是很難,我承認。”
“全都如此悲慘,如此無望!這樣能有什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