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無聲

五 救贖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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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1973

第四十一章

“離棄自己掌中的殘暴。”

——《約拿書》3:8

饑餓,我寫道。我開始討厭我的床和睡眠,它們使我不能把自己傾注在紙上。痛苦是我的主題,但愛也是。我的對話演變為一種瘋狂,然後成為靈魂的蛻變。我奮起反抗,哪怕隻是為了反抗和藐視苦難。我續寫著故事,命令自己活下去。

我把這些故事和詩歌寄給文學雜誌和期刊,大部分都被禮貌地拒稿,但也有被接受的。那時,我覺得我真正成了一名作家。這是一種身份,即使不是一種新的價值感,但它也點燃了我內心新的靈感,改變了我對自己的看法。

在我成長的大部分時間裏,我一直渴望能看到一個不同的倒影。我要麽舍棄我所看到的質疑,獲得自由;要麽沉浸在偏見的目光中,被縛在那裏。生命中有太多的敵人,你自己不能是其中之一。所以,在我十七歲時,這個年齡讓我點燃新的**,於是我拒絕了對仇恨的渴望。

我推倒我的床,這樣我就可以撕碎我曾經祈禱成為的雜誌女孩。我幾乎被一個美麗的形象所征服,但這個形象並不屬於我的命運。我讓自己看到了自己過去的美麗,以及自己將會成為的美麗女性。

我越想下去,就越情不自禁地為那些失去了崔斯汀和菲雅的歲月而悲傷。他們的忌日是最難熬的,菲雅在春天去世,而崔斯汀在夏天。我發現自己一打開書,就看到幹枯的蒲公英花和崔斯汀畫的紙條。它們是我的書簽,但更重要的是,它們是一對姐弟,藏在隻有我知道的地方。我還留下了瓦康達和亞羅的紀念品。我把棉花球壓平在書頁之間,就像一朵壓扁的花朵。我還把七葉樹的果實做成了一枚手鐲。

“你知道七葉樹是由美洲原住民命名的嗎?因為他們覺得它看起來像鹿的眼睛,”父親看到我的手鐲時說,“這畢竟是一顆美麗的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