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著幽靈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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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漢娜·霍爾第一次把阿多稱作她的哥哥。

“那裏麵沒有寶物……隻有我的哥哥。”

格伯把這看作一個重大的進展。

病人在數到“四”的時候就從催眠狀態中醒來了,無須再完成倒數。這個過程很自然,幾乎讓人感到解脫。

故事中關於打開裝有阿多的匣子的那一段讓格伯大受震撼:喚醒一個死去的小男孩對他的妹妹來說不會是個令人愉快的場麵,尤其是,那個妹妹要為他的死亡負責。

漢娜堅信她瞥見哥哥的容貌完好無損,他的屍體沒有因時間流逝而腐壞,這隻能是她的精神在重新呈現她真實所見的場景時的一種權宜之計,絕無其他可能。

格伯想象著那具被做成木乃伊的幼小屍體在腐爛的過程中變成黑色,變得凹陷。

他甩開這幅畫麵,集中精力去看他在筆記本上記下的內容:那些一如既往需要在治療的第二階段深入研究的問題。與此同時,他手中仍然緊握著漢娜在開始治療之前交給他的那粒紐扣:那次深夜襲擊的唯一一條線索。

“您真的認為昨晚襲擊您的是他們三人中的某一個?我看不出這與您剛才講述的故事有什麽關係。”

漢娜什麽也沒說。她掀起左邊的袖子,露出象牙白的皮膚上那三道被抓傷的舊傷痕。

“這就是奈利最後的愛撫。”她說道。

接著,她同樣展示了右臂。在毛衣下麵的是另外三道抓痕,血液凝結在傷口上。這些是新傷。

格伯試圖表現得鎮定自若,盡管他並不相信這些傷口出自那個盲眼老人之手。

“在您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奈利已經是個老人了,您清楚這一點嗎?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漢娜從手提包裏拿出煙盒。“您與死亡有種奇怪的聯係,格伯醫生。”她說道,隨即點燃一支溫妮煙。

他不會讓自己被她拖入又一場關於幽靈的對話中。他必須保持對局麵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