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離家去法院的時候成功攔住了她。安妮塔·巴爾迪在台階上停下,格伯察覺到她費了很大勁兒才認出自己。
“你怎麽了?”她擔憂地問他。
格伯知道自己形容枯槁。他幾天沒有睡覺了,他不記得上一次吃到一頓像樣的飯是什麽時候,也不記得上一次洗澡是什麽時候。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
“漢娜·霍爾。”他說道,確信巴爾迪會明白他為什麽在這個不尋常的時間來訪,“您為什麽不告訴我您認識她?”
幾天前的那個晚上,在她家客廳裏,當格伯第一次對她提起漢娜·霍爾的名字時,這位老朋友曾身體一僵。現在他清楚地想起來了。
“我在很多年前許下了一個承諾……”她僅僅這樣回答。
“對誰許下的承諾?”
“你會明白的。”她堅定地斷言道,為的是讓他明白,在這件關乎誠信的事情上容不得反駁,“但我會回答你的其他任何問題,我向你發誓。所以,你還想知道別的什麽?”
“一切。”
巴爾迪把皮包放在地上,自己在一級台階上坐下。
“正如我告訴過你的那樣,那時候我做外勤工作。和小孩子打交道從來都不容易,你也清楚。尤其是,當成年人恰恰是他們需要提防的怪物的時候,很難說服他們信任一個成年人……但是在辦案的時候,我們有各種達成目標的技巧。比如,我們選擇一種著裝的顏色,一種顯眼的顏色,好讓小孩子注意到我們。我選擇了紫色。然後我們上街去尋找他們,尋找那些處境艱難的未成年人,被熟人或家人毆打或騷擾的孩子:他們得在成年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注意到我們,向我們尋求幫助。目光接觸是很重要的。就這樣,我第一次注意到了漢娜·霍爾。她也注意到了我。”
“那麽,您不是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