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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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的警车云集,到处都是公安和武警,现场勘查人员在检验弹壳、弹着点、拍照,还有四具枪手的尸体摆在那儿。男女队员们站在现场,表情严肃,因为地上到处都是血。

沈长城牵着雷明顿站在薛建宝身边,低声说:“这帮孙子很职业,没留下嗅源。”

黑山老妖和杨斯亮都在现场,现场勘查人员拎着两个塑料袋过来,里面是染血的枪:“这两把枪,应该是你们的人留下的。”

徐刚等特警队员抓着伙计A、奎哥和小红过来:“这个就是奎哥,嘴还挺硬,突击审讯,什么都不肯说。”

奎哥跪着挺直身看着他们,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杨斯亮正色问道:“说,是谁干的?”

奎哥无赖地说:“至于吗?特警还炸我门抓我?我不就一个办假证的吗?这进来就拿枪顶着我脑袋,派出所来个民警随便就可以把我叫过去,何必呢?”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的人在哪儿?”杨斯亮忍住怒气问道。

奎哥狡辩着,一问三不知,态度更是傲慢,杨斯亮被噎住了,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一直看着的薛建宝拔出手枪上膛,眼中冒火,大步走过去,用手枪对准奎哥的眉心。

李文希劝着:“士官长!你别冲动……”

薛建宝一把推开李文希:“别拦着我,都别拦着我!我会翻脸的,我警告你们!这个处分我认了!”

杨斯亮和黑山老妖都不说话,故意看着别的地方。薛建宝看着奎哥:“李登奎,是吧?我叫薛建宝,我当兵二十年,我和他认识十五年。他当新兵,我就是他的班长!十五年,我们从来就没分开过!我们俩一起训练,一起执勤,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立功,一起受奖,也一起做检查,一起关禁闭,一起挨处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老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朝夕相处,同生共死!他帮我挡过子弹,我替他挨过刀砍!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需要怀疑我的手段!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判不了你死刑,你也绝对活不了!”

薛建宝的眼中都是杀气,奎哥看着枪口,眼神开始胆怯:“我,我就是个办假证的,别杀我……”

朱明峰、韦岸拔出手枪,上膛,垂在自己腿侧。谭亚敏和其他男女队员们陆续拔出手枪,上膛,垂在自己腿侧。大家都不说话,眼神当中都是一股凛然的杀气。雷明顿呜呜着,牙都露出来了,准备扑咬。奎哥环顾铁塔一样无声肃杀的他们,彻底崩溃了:“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薛建宝问:“他被谁抓走了?”

“是,是雷老四放的暗花……”

薛建宝带队翻墙进入雷老四的破旧厂区,如同利剑直刺进去。武警的装甲车直接撞开了大门。男女队员和教官队伍踹门砸窗进入厂子里,四处搜索着。几台装甲车打着探照灯开了进来。武警特战队员们高喊着,头盔上的手电和枪上的手电晃动着,可是一番搜索下来,却空无一人。

杨斯亮和黑山老妖走进来,见队员们都很沮丧。

黑山老妖说:“他们事先就做了准备,不打算回来了。”

杨斯亮气愤地说:“跑了?给我找!我命令,海州市所有的武警部队全部出动!人手不够,就从周边城市支队调机动警力!把整个海州市翻三遍,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他们!”

一桶凉水浇到刘闯头上,满脸伤痕的他苏醒过来,他光着膀子、光着脚、穿着短裤被反绑在铁椅子上。夏冬被绑在他后面,两人背靠背,她也是遍体鳞伤。

刘闯眯缝着眼,打量着老黑。老黑在对面冷冷地看着他:“你也没传说中那么厉害啊?”

刘闯笑着说:“传说中的我,什么样?超人还是蝙蝠侠?”

老黑对着他就是一拳:“传说中的你,就是这个熊样!”

刘闯笑着吐出一口血:“我说,你都知道我是谁了,跟我说说,你是谁?”

“你知道有什么用啊?死人还想报仇吗?”老黑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杀了我,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威胁我?你觉得这招要是好使,我还会动手搞你们吗?”老黑又打了刘闯一拳。

刘闯仰天大笑,血都喷出来了。老黑觉得手疼,揉揉手,拿起钢管,直接猛击刘闯肋骨。

刘闯遭遇重击,再次吐出血,忍着疼,笑着抬眼道:“打得好……”

“你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吗?嘴还这么硬。”

“死到临头……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刘闯笑着问。

“哟?改行做老师了?那你说说,‘死’字怎么写?”

“你满脸写的都是死字!”刘闯看着他道。

“你大爷!”老黑骂了一声,钢管又狠狠挥了下去。

刘闯痛楚地低下头,血和着口水流出来。

夏冬痛楚地睁开眼,从昏迷中醒来,也是满脸满身是血。老黑走到她面前,冷酷地注视着她:“长得倒还是不错,手段可真毒辣!”一钢管过去,夏冬闷叫一声,咬紧牙关忍受着。

“别碰她,冲我来!要打就打男人!来啊!”刘闯怒火中烧。

夏冬盯着老黑:“我向你保证,你会死得特难看!”

老黑又一钢管打过去,夏冬惨叫一声。

“不要打女人!他妈的!冲我来!”刘闯怒喊。

老黑笑笑,道:“你们俩就剩下嘴硬了!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别急啊,男的、女的,一个也逃不掉!等着受死吧!”

一直在旁边闷闷不乐的雷老四盯着夏冬道:“她杀了我四个兄弟!我现在就要她偿命!”他拿起手枪对准夏冬。老黑连忙制止他:“你不想要钱了?”

雷老四说:“我要加钱!加钱!否则我现在就一枪打死她!”

“什么时候杀她,得我老板说了算,至于加钱,我相信我老板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老黑按下他的枪口。

“你老说老板老板的,他到底怎么说啊?总得有个办法吧?”雷老四急了。

“没事,我这就给老板打电话!——你别冲动啊,记住,别冲动!一切都听老板的!”

老黑拿出手机给刘闯和夏冬拍照,发了出去。他避开了雷老四等人,来到藏身的工地外给猞猁打电话:“老大,我办完了。照片已经给你发过去了。”

猞猁驾驶着快艇在海上疾驰着,他接通电话,看过照片,确认是刘闯和夏冬:“可以啊!黑子,我还真没看错你!干得不错!真的是干得不错!”

“老大,我这算是过关了吧?”老黑谄笑着问。

“过关了,组织欢迎你,但现在还差一点儿!”猞猁慢悠悠地说。

“什么?”

“做掉他们。”

“老大,做掉他们易如反掌,可我怎么逃出海州呢?”

“我自然有安排。”

老黑“咯咯”笑了起来:“老大,黑子也是闯**江湖多年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钱都是小事,我也知道老大你不缺钱,但命只有一条,对吧?老大,你安排好黑子的退路,黑子马上就做掉这俩武警!”

“黑子,你还真有一套,想得蛮周全的。很好,你现在藏身的地方临着海边一个没有修好的码头,已经在那儿给你预备好了一条快艇,你去看看吧。上面的GPS已经给你定好了目的地,你到那儿后就可以登上一艘挂外国国旗的货轮,我在那儿等你,解药也会给你。记住,我要你带他俩的人头上快艇!”猞猁说。

“好嘞!”黑子痛快地应道。

“黑子,你记住,跟我干事,以后不要留一手!”

老黑笑着说:“老大教训得对,这不是第一次嘛!我去看看,就把他们做掉!”

他挂了电话,快步走向那个没有修好的码头。

公安局院内,男女队员们还在等待,个个心急如焚、忧心忡忡。

公安指挥部里,战略支援部队的技术员戴着耳机在听着,忽然站起来举手示意:“截获一段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的手机对话。”

杨斯亮、黑山老妖、马局长等人精神起来,技术员开始放电话录音。

正是猞猁和老黑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