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溫層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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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世立,現年42歲,外省人。十五年前從農村來到市裏,四處打工為生,五年前開始擺攤修理自行車至今。兩個月前,他騎車時遭遇車禍,因腦震**住院治療;治愈出院回家後再未出門,修車攤也沒有再擺過。醫院的資料證實,一個月前他曾在徐大夫處接受過心理治療。至今未婚,一個人在舊城區老房子裏租住了七年,警察上門檢查時,手機錢包等“遺失物品”都還放在桌上。

銀行記錄顯示,他的全部資產僅有銀行卡中的兩萬多元;且事發當日,他曾試圖用一張公交IC卡提取現金,結果被取款機吞卡。高鐵南站工作人員作證說,他曾向大廳售票員詢問自己“妻子”的下落。那天沒有任何人接到過他的電話,他當天的通話記錄中唯一一個號碼,是電話公司的服務熱線。

至於那張他“妻子”留下的分手字條,經過專業技術分析,核實無誤,清清楚楚、毫無疑問地可以認定:那是一張超市收銀機打出的購物發票。

薛霖說得沒錯,楊世立在接受催眠之前,就已經得上了嚴重的幻覺症,對於自己的姓名身份、經曆記憶,以及對周圍環境的一切感官都混亂了。例如,他自稱“李響”,而真正的李響卻是當時開車撞傷他的人。薛霖和賈迪花了一個多星期時間,收集到了以往十二起自殺案死者的各種信息,才知道他們每個人都屬於這種情況,無一例外。

按照薛霖的想法,這些病人對於自己的日常生活都有強烈的不滿和壓抑,各種欲望(婚姻、財產、情感等方麵)無法得到滿足,導致患上此症。徐大夫的催眠正是令他們的本我更迫切地要求釋放,最終誘發了自殺。

“依我看,純粹是扯淡。”賈迪輕蔑地吐口氣,右手指著她說,“你說他們有病就是有病?我就認為是你那騙子醫生害死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