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盧慎已經住進了寬敞明亮的省安全廳賓館套房。稍晚些時候,梁隊長帶著手下來到盧慎房間,同時帶來成箱的有關調查資料。
這些資料令盧慎頭痛不已:全都是些極其專業的科考勘探資料和物理、化學、生物方麵的分析報告及相關論文。他估計,這些資料即使讓專業學生來研讀,至少也要花三四天,更別說他這個門外漢要從中搜羅到什麽“破案線索”了。
“不用慌,你先隨便翻翻再說。”房間裏,梁隊長讓他盡管寬心,“別想太多,了解了解即可。讓那幫人知道我們這邊也不是好糊弄的就行。何況以我的經驗,有些事情還是旁觀者清,說不定你還真能從裏麵找到什麽突破口。幹了半輩子警察,我這方麵直覺靈著呢。”
盧慎也希望如此。但一開始並不順利。
當晚十點半,與昆侖站的衛星通訊開始了,盧慎在大批安全部門人員的陪同下,於安全廳辦公樓內某間會議室參與了視頻連線。
整個連線期間,盧慎沒能說得上話。安全部門、指揮部、現場搜救隊、上級主管部門多方人員,光就如何處理那些遇害者遺體就爭執了許久:搜救隊希望能盡早將遺體集中到倉庫或車庫中,利用當地零下40到零下50攝氏度的極低氣溫,遺體可以相對完好地得到保存,同時也能空出一些站內空間供搜救隊員休息;指揮部方麵也傾向於同意他們的意見。
以梁隊長為首的安全部門則表示抗議,要求“案發現場”不可移動一絲一毫,以便查明真相。搜救隊員對此表示嚴重不滿,稱如果連站內宿舍都空不出來,隊員們根本無法休息,隻能睡在狹小寒冷的飛機機艙中,甚至威脅說要提前撤離昆侖站,結束搜救。
幾方爭執不下,上級部門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最後隻能說“再開會討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