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後,全體遇難隊員的集體追悼會在上海舉行,盧慎前往參加。他在追悼會現場遇見了梁隊長。兩人站在靈堂門外抽了幾根煙,聊了好一陣。
“據說上禮拜,無錫那邊的超級電腦已經把那個大球上的基因密碼全都破譯出來了。後麵不知道他們想怎麽搞。”梁隊長麵帶憂慮地說。
盧慎點點頭,心中明白,對方與自己擔心的是同一件事。
“不能阻止他們嗎?”
“沒辦法,不對口。我們不是搞科研的。除非他們真的搗鼓出什麽怪物出來,又犯了案,出了人命,才有理由介入。”
“他們真的會那樣做?”盧慎做出一個抱著肚子的姿態,暗示梁隊長。對方點點頭。
臨別前梁隊長告訴盧慎,自己將親自帶隊前往無錫盯梢,以防萬一。
追悼會結束後,盧慎在上海停留一段時間,與一些大學同學聚了幾回。
大學同學之間的相聚終究也還是隻能陷入俗套和無聊之中,大家的話題最終也隻能圍繞前兩天發生在東部海邊滴水湖畔的那樁度假酒店殺人案展開。這類案件新聞單一老套,內容無非是“小三於酒店內怒殺情夫”之類的庸俗內容,盧慎毫無興趣,根本無法融入交談之中。
幾天後,他失去了一切遊玩的興趣,買好車票,坐上高鐵,踏上回程。
那趟回家的高鐵有些延誤。盧慎坐進座位後,過了發車時間,車子卻一直沒動;直到幾個女乘務員扶著一名聾啞的孕婦走進車廂後,車輛才慢慢開始前行。
盧慎看到那孕婦身形消瘦,獨自一人拖著一大箱行李,孤身一人坐在距離不遠處座位上,笨拙地用手勢向乘務員致謝,不禁觸景生情,感到孤獨與淒涼。
賈濱已經走了,梁隊長也忙任務去了,現在,他隻能再度沉浸在自己那狹窄的所謂學術世界裏,繼續孤獨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