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係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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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本再往下翻,竟然又看到了我的名字。上麵寫著一句話:“趙老師說,討好型人格是一種心理疾病,他錯了,這是一種宿命。”下麵密密麻麻的公式,我一個也看不懂。看起來好像是微積分?我糾結了一下,還是迅速地翻過了這一頁,畢竟大學畢業後,我就已經徹底把那些數學物理知識拋在了腦後。

我繼續往下翻,下一頁裏貼著一張照片。

是餘歡和一個男生的照片,看模樣已經是大學期間。兩個人站得很親密,笑容燦爛。但不知是否是剛剛那句話的影響,我總覺得餘歡的笑容裏透露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我把照片展示給警官看:“這是餘歡的先生嗎?”

照片有些發黃,警官眯著眼看了片刻,確定地搖搖頭:“不是同一個人。”

我掀開照片背後,有個簽名:餘歡&張昕,中間畫了個小小的桃心。我和警官對視一眼:看來有必要找這位張昕聊一聊。餘歡消失的那十年,也許就與他有關。

找到張昕並不難,北大的校友檔案裏,記錄著他的聯係方式。張昕本人目前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做VP,算得上十足的精英了。

雖然張昕目前已經四十多歲,發際線明顯上升,肚腩也大了一圈,但還是能迅速地和照片上那個俊朗的男孩子聯係起來,大概是那股子自信的勁頭,從來沒有消失過。

得知我和警官的來意,張昕顯得很詫異:“我和餘歡大學分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其實我也曾經想過戀人做不成,還可以做朋友。但餘歡好像認為我對她的影響太大了,所以刻意地避開我。”

“影響太大了?”心理谘詢師的職業病發作,我忍不住進一步探究。

張昕站起來繞著他的大辦公室走了幾圈,點了支煙,仿佛要透過煙霧回到大學時光:“趙醫生您覺得餘歡是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