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安吉拉小姐。不知道能不能在離開前,借用你幾個小時呢?”他依舊不厭其煩地扮演著溫文爾雅的角色,眼裏有一份淡淡的感傷。
看著阿米爾拒絕的眼神我想說不,可最後卻說好—反正就這麽一次,再不相見,我的生活將回到正軌。
他像個小孩一樣原地轉了個圈,手裏多了一束花,送給我。阿米爾則對我充滿了失望。
這一天伯德在我下班前最後一班車回來。
“安吉拉小姐,你稱呼我為魔術師,那麽我就先以一個魔術開頭。”
他給兒子小心戴上護目鏡,然後撒了一把類似鎂粉的東西,在空中突然燃燒起來。那麽一瞬間光強得刺眼,安檢通道的檢測儀卻溫順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仿佛是一隻乖巧的貓咪。
他指了指列車大門。
我看到阿米爾呆呆地站在那裏,正隔著門窗朝我們這邊喊什麽。之前,他正站在伯德身後,然而下一刻他就被送進了車裏,關鍵是大門關閉,第二趟即將起航。至少有兩個小時,阿米爾將不在這裏。
“大變活人。”
他朝周圍鞠了個躬,獲得了不少掌聲。
一路上我都問他是怎麽辦到的。他隻是笑笑,不肯說。
“沒有秘密的魔術,就太乏味了。對吧。”
“伯德先生你並不是魔術師吧……”
“但是我和魔術師做同樣的事情,讓不行變成行、不可能變成有可能。不對嗎?”
他摸了摸小孩子的頭,又問了一句讓任何女人聽到都會生氣的話:“另一位莉亞小姐,真的不一起去嗎?”
“不去,她在約會。”
“真是可惜。”
“我們去動物園怎麽樣?”他朝我和小孩問。
“好。”我們一起回答。
趁他買票時那個小男孩問我:“阿姨,你喜歡我爸爸嗎?”
“他真是你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