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霍希然隻能看到一片陌生的天花板。她撐著身體坐起來，感到一陣惡心。接著是熟悉的大嗓門。
“希然，你沒事吧？”
是趙容羽。她臉色憔悴，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我這是……”
“沒事，輕微腦震**，休息一下就好了。醫生說簡直是奇跡。”
希然點點頭，鬆了口氣。她還記得自己在空中拚命調整落地姿勢。
“輔導員來過了，我們試著聯係你的……你的爺爺奶奶。他們說暫時有事，但我想很快就能—你在幹什麽？醫生說現在不能下床的。”
“我得回學校，我要……我有事要做。”
“希然！”趙容羽大力把她推回病**，“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什麽事這麽重要啊？逼得你跳樓都要出去？”
“喂，你小點聲……”希然的耳膜又開始“嗡嗡”響。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你告訴我啊，我可以……”
“這裏是醫院……”
“你趕緊告訴我吧，不然我就報告學……”
“別吵了！”希然忍不住尖聲吼了出來，惹得病房裏的護士家屬紛紛側目。趙容羽這才閉上了嘴。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吵？洗漱也吵，上課也吵，連睡覺說夢話的聲音也特別大！跟你住在一起簡直就是折磨。還有昨天，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事情做完了。你知不知道那件事對我有多重要！”希然躺回病**，一把扯過被子，身子向另一邊側過去。
“我……我隻是關心你。”
“我不需要你居高臨下的關心，大小姐。”
“什麽大小姐？”
“隻有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才會這樣，不是嗎？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生活給別人添了多少麻煩，還以為自己特別有正義感，對不對？”搬進那間寢室前，希然就聽說趙容羽家世非凡。也是啊，隻有母親那樣的人才會活得小心翼翼，像水一樣討好身邊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