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熒惑!”她眼睛發亮。
“可是,你到底是誰?我爸爸……”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輕輕哼起了一段旋律。
“你是為了寫新歌才來這兒跟陌生人搭訕找靈感的嗎?”我的情緒有些激動,看了看舞池裏的老夫婦,他們還在跳著。
“如果要寫這些歌,我腦子裏的能量足夠一秒鍾寫出成千上萬首,但是有什麽用呢?你們連一句話都聽不懂。”
我回答不上來,眼前這個漂亮女人讓我琢磨不透,她如果懷有某種目的,那我身上也沒有什麽可供掠奪的,至少,她讓我感覺自己還算有些獨特,“你為什麽和我說這些?”
她忽然看向外麵,腦中似乎有天線接收到了某種天外來的信息:“跟我來!”
她站起身將“萬物一體”一飲而盡,但仿佛徹底喝醉的卻是我,一股混著酒精味的灼熱氣體往頭腦上湧,在那一刻,我徹底迷上了她,不管她讓我做什麽,我都心甘情願。她拉著我的手朝外麵跑,我回頭跟李老伯打了聲招呼,他沒有聽到。
我們一路來到冷湖的暗夜星空保護區,隻要天氣正常,這片沙丘上每晚都能看到漫天的繁星。今晚有些不一樣。盡管太陽下山後溫度驟降、寒風割麵,但我並不覺得冷。我和她四目相對,在這片如火星一般的曠野上。在她眼裏,跟我在一起的一秒鍾就像過去了百萬年,而對我來說,這一秒鍾,意味著一切。
“你看!”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星羅棋布的夜空像一張巨網。她接著說:“《熒惑》的旋律,是一種語言,我把要告訴你們的信息都放在了裏麵。”
我看著她的側影:“什麽信息?你,和我的爸爸見過嗎?”
她輕輕握著我的手,我瞬間有種過電的感覺。皮膚之間最近的距離,哪怕貼在一起都留著幾十微米,比一個細胞還大。我相信此刻的覺受是末端神經受到壓力,產生電信號傳到脊髓的一些部位,再反饋、再繼續運動、壓迫,產生電信號,進而促進各種腺體分泌,就像打開了一通電路,我腦海中所有帶電的神經元都像頭頂上的星辰一樣發光、起舞,下一秒就要從天靈蓋盤旋著奔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