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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悉尼·世界气候大会紧急会议2023年8月1日,当地时间11∶25

阿瑟·索拉站在落地窗前,抱着手俯瞰不远处的悉尼歌剧院,浪花拍打着歌剧院船帆状的屋顶。4月刚过,一向祥和宁静的杰克逊港突然变得波涛汹涌起来,水位上涨了将近一米。从塔斯曼海涌进海港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最终传递到本尼朗角,波涛拍打在防波堤上,掀起高达十几米的浪花。悉尼歌剧院在设计时根本没有考虑到在海湾内部会有如此之大的波浪,因此对这样的情形全无防护。这种反常的现象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根本没有减弱的趋势,悉尼政府只好临时关闭了歌剧院,至于什么时候恢复正常,没有人知道。

作为白宫的全球气候顾问,阿瑟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仿佛在一夜之间,之前上百年积累下的知识、经验、数据、观测记录,全都作废了。拍打在悉尼歌剧院上的浪花,每一下都像是拍在他的脸上。

这次会议名义上是气候会议,但实际上,气候学家能够起到的作用不大。将所有的数据汇总起来,交给环境质量委员会的同行,他的工作就完成了。之后如何制定方案、对策,如何和两院打交道,如何推进立法,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幸好,阿瑟不用参与其中。

在他身后的大门里,各国领导人正在商议应该如何面对目前全世界所面临的气候危机。

阿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但他很快就绝望了。那些政客只要站在这扇落地窗前看10秒钟,就能意识到全人类已经大难临头。但他们的眼睛却只盯着协议书上的小数点,为了一个百分点能够连续争论12个小时。

会议才进行到一半,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麦瑟尔总统背着双手从里面走出来,会议室内外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总统这一“不同寻常”的举动。

总统向左右看看,然后向走廊深处走去。白宫幕僚长立刻跟了上去。总统身高1.95米,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着,身高1.7米的幕僚长必须小跑才能跟上。阿瑟目送着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怀疑总统为了营造出这种雷厉风行的气势,才专门找了一个小个子幕僚长陪在身边。会议室里保持着安静,等待美国总统回来继续参加讨论会。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三四分钟,然后又再次争论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麦瑟尔总统在推特上发了一条信息:“我才不会让他们占美国一分钱便宜!”

阿瑟知道,总统不会再回来参加会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