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30,朱莉美打來電話,說她在小區門口等我,限我在五分鍾內下去。我屁滾尿流滾下樓,一腦袋紮進她車裏,說為了這一刻,我早晨六點就起床刷牙洗臉吃早飯,唯恐錯過了吉日良時。
朱莉美拿鼻子哼哼了兩聲,踩油門拉著我疾馳而去,到了市局門口,我才明白,朱莉美這是要破釜沉舟了,來給我作證還我清白,我一把攬過她的臉,狠狠地親了兩口。朱莉美推開我,說討厭,把她臉上的BB霜給親下來了!說著,抽了一張濕巾擦了擦我的嘴唇,說反正蘇小妮已經知道了,這個證她還是給我做了吧,要不然總背著一殺妻嫌疑的罪名,日積月累我會變態的。
好像她正拯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倆屁顛屁顛進了市刑警隊,說明來意。朱莉美做完筆錄簽了字,我們倆一起往外走,一出刑警隊辦公室,朱莉美就一把拉起我的手,滿麵春風地問我現在感覺如何。我忙甩開她的手沉著臉說不如何。
朱莉美就惱了,站住不走了,大聲說:蘇猛!
我說:我沒聾呢!
朱莉美卻快哭了,說:你們男人都是騙子。
我說:我騙你什麽了?
她說:你以前對我好,就是為了騙我來給你作證。
我在心裏恨得,已經把自己抽了一個又一個大嘴巴,我恨我自己,見她拉我來了刑警隊,為什麽不提前叮囑這個二貨一聲呢?在刑警隊,我倆是不能舉止親昵的,因為這會讓她的證言效力大打折扣。
朱莉美的大嗓門已經驚動了刑警隊的人,有人探出頭來看。我知道,就憑朱莉美的二貨性格,繼續在這裏待下去沒我的好果子吃,就壓低了嗓門小聲哀求她:祖宗,我們出去說行不行?
我一邊說一邊使勁地衝她使眼色,都快把眼球神經給扯斷了。朱莉美從沒見過我這德行,撲哧就笑了,說:蘇猛,看你傻樣,有話你直說行了,使什麽眼色啊,我們又不是地下黨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