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
孔鬼王轻唤了声，陷入了纠结的陈凡。
陈凡一愣：“什么？”
“陈老弟，该你问问题了。”江撼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陈凡再次看向这位木讷的白衣少年，他沉声问道：“你说，我不能阻止这人皇第四脉，是你会阻止我吗？”
白衣少年微微摇头：“不，我不会，而是你来阻止我。”
“而你认为，我阻止不了？”陈凡连忙问道。
白衣少年摇头，严肃道：“一次，一个问题，接下来到我了。”
陈凡顿了下，微微颔首。
他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越看越是发觉眼熟。
不单单是乍一看，觉得眼熟，而是...
有种舒适感，信任感。
陈凡不明白，面前的白衣少年，究竟是谁。
白衣少年顿了下，犹豫着问道：“如果你阻止不了我，你会做什么？”
“不可能。”陈凡微微摇头，斩钉截铁的反驳道：“我绝对会阻止你。”
“可如果你做不到呢？”白衣少年皱眉问道，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陈凡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一次一个问题。”
白衣少年愣住。
他迟疑的盯着陈凡。
江撼用手肘戳了戳孔鬼王挑眉，悄声笑道：“陈先生还真是有仇必报啊。”
孔鬼王笑而不语。
“那便是轮到你问我了。”白衣少年淡淡道。
陈凡微微颔首，思索片刻，说道：“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你认为自己是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让面前这个木讷的白衣少年，陷入了深思熟虑。
白衣少年沉思良久，才是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我从两个月前，才开始有意识。”
“或许...”
“我是个术士吧。”
江撼挑眉，不屑的哼了声：“呵，卑鄙的术士。”
白衣少年沉默了，一副不想搭理愚蠢武者的表情。
“我怎么有种被鄙视的感觉？”江撼在陈凡耳边悄声道。
陈凡：...
呵，愚蠢的武者。
江撼沉默了片刻，走到了孔鬼王身边，他沉声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被我的陈老弟鄙视了。”
孔鬼王扶额，“不，那不是错觉。”
江撼：“？？？”
众人沉默了一阵。
跟着这些人在一起，江撼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
他在封神卫中，可是被渊者称赞是最聪明的武者。
但是跟陈凡孔鬼王，还有这什么的白衣少年一起，他只觉得自己反倒变成最愚蠢的了...
嗯，以后不能跟他们待在一起，就算待在一起，也得多带个武者...江撼心道。
“接下来该谁问谁了？”白衣少年淡淡问道。
“你问我。”陈凡轻声道。
白衣少年顿了下，微微摇头：“既然是你问我，那我就没有问的必要了，我没有问题了。”
“所以这个游戏结束？”陈凡挑眉。
白衣少年颔首。
他转身想要离开，但是却被手持着摄魂钢叉的江撼抬手拦住。
陈凡脸色一沉，严肃道：“你知道的...”
“既然知道你要去打开人皇脉，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去呢？”
“我不可能放你过去。”
只见陈凡拿起黄符。
被他指尖夹着的黄符，开始缓缓燃烧。
白衣少年看着他，同样从兜里拿出了张黄符夹在指间。
他的黄符，同样在燃烧。
“什...”
“什么？”陈凡愣在原地。
两个天地敕令...在共鸣！
刹那间，两个燃烧着的黄符，烈火突然戛然而止，黄符被污血覆盖，成了一张废纸。
江撼跟孔鬼王见到这幕，都是发愣。
白衣少年微微偏头，好奇的看着陈凡，唇齿微张：“看来我们是同类。”
话音落下，白衣少年已然在江撼的阻拦前，消失不见。
天地敕令...
世界上第四个会使用天地敕令的人...
这怎么可能？
纵观观天司的历史，还是各地零星的线索，除开那位千里府主之外，他应该没有更多的师兄或者师弟。
就算是以前的仙宫弟子，也肯定不会天地敕令。
若是能够学会天地敕令，就不可能会被天压大阵击杀。
可那份熟悉感，是无法复制的，而白衣少年又会天地敕令，难道说...
陈凡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恐怖甚至是荒谬的想法。
这个白衣少年，是...
“陈老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话？”江撼拍了拍陈凡的肩膀，疑惑问道。
陈凡微微摇头，没有回答。
只是问题并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消失。
孔鬼王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个同样染着血的黄符。
“陈先生，之前你给我的黄符，从未出现过这类情况。”
“这最后一张，却是...”孔鬼王露出了抹苦笑。
陈凡看着这张黄符，不由得沉默了。
对方果真是会天地敕令，而不是像那转轮司的阴差般，用的阵法。
而是引起了共鸣，让天地敕令失效...
其实当时那血阵，陈凡就有怀疑。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阵法，能够影响到天地敕令？
除非...是另一个天地敕令。
而血阵的内核，就是另一张天地敕令！
“共鸣。”
陈凡顿了下，郑重的解释道：“我用的道法，叫做天地敕令，威力强大到足以号令天地。”
江撼跟孔鬼王的表情，并没有丝毫惊讶。
这倒是让陈凡觉得有些反常。
“你们不惊讶吗？”陈凡皱眉问道。
“其实...”孔鬼王咂嘴。
江撼干咳两声：“其实这些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我们都会惊讶，但唯独对你不会。”
“陈老弟，你给我们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让我们都免疫了。”
陈凡对此无奈的耸耸肩。
孔鬼王皱着眉，迟疑道：“可是这么强大的天地敕令，为何那人也会？”
“不知道。”
陈凡摇摇头，坦然道：“我只有个猜测，不一定对，那人有可能是我师父。”
“陈老弟？你师父？这么年轻？”江撼满脸呆滞。
陈凡往前走，没有再说话。
只是走了两步，他就是被孔鬼王叫住。
“陈先生，你的东西掉了...”
陈凡转身，接过了孔鬼王从地上捡起来的半块玉佩。
他沉重的握着玉佩，发觉这玉佩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以前有些东西没有发现。
玉佩的背后，刻着两个微小的字。
仔细摸索了两下，陈凡确定了。
那两个字是...
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