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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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孝義說,太陽太大,還是不上了酒了,喝醉了,等下去村裏也不好看,群眾聞到了我們嘴裏的酒味,會說閑話的。

胡建設也同意,說,酒留著,晚上回來再上。當下大家就開飯,光吃飯,這速度就快了,半個小時解決問題。吃飽話後,秘書送上來漱口茶,大家喝了一會兒茶,就站起來往燈籠坪走。還是原車人馬,陳默搭龍孝義的車,侯軍他們開上他們那台渾身哐當的破吉普,半個小時後就到了燈籠坪村了。在滑坡現場,龍孝義叫陳默打電話給前麵引路的侯軍等人,叫他們把車開去在救援現場那裏一下,救援現場的路已經修通了,到了現場,大家下了車來,那填滿了一條山溝的滑坡已經全部被運走了,龍孝義走到那已經空下來的山溝邊,突然站了下來,向著山穀鞠了三個躬,大家見狀,也跟在他身後一起鞠了三個躬。

陳默默默地鞠著躬,此時,山風乍起,滿山的樹颯颯地鳴響,仿佛一陣心跳,由遠處迅疾而來,又迅疾地遠去了。陳默的腦海裏,突然閃上彩虹美麗而略帶憂傷的臉來,那閃亮的目光裏的癡情,曾經打動過他,攪得他徹夜難眠。而他,因為對自己的仕途過分的在意,他辜負了這個癡情的女人。現在,他站在這裏,心裏對她的那份緬懷,她是從無知道了。

更為重要的是,陳默內心裏的那份疼痛,像小蟲一樣的一直在悄悄地咬噬著他的心尖,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攪得他難以安寧。這裏埋葬了七條生命,七條鮮活的生命,如果他陳默有著張子誠那樣的勇氣,沒有一點的私心和雜念,敢於承擔責任,那場毫無實際意義,隻有象征意義的救援,就不會發生。但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這是他內心最為隱秘的痛苦,就連舒芳他也不曾告訴過。也許,這也是張子誠內心的痛苦,成為他殺掉自己的最後一個理由。陳默曾經多少次告訴自己,這場救援是必須的,也是應該的,而且,省委副書記易為、市委、縣委領導都在場,都肯定了這場感天泣地的大救援。但是,他又是那麽清醒,任何謊言都無法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