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湘軍(全六冊)

第十回 三軍誤走土司界 翼王兵敗大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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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元年十月,殘秋季節,此時天氣開始變得寒冷起來。石達開離開大方,由畢節悄悄進入雲南。李福猷、曾廣依打著翼王旗號,由水城、六枝郎岱進入雲南,然後又大張旗鼓地東入貴州。各路清軍誤以為李、曾是太平軍主力,紛紛追趕。

卻說太平軍經過烏蒙山,體力消耗到了極點,許多人支持不住,倒在山路上死了。山上的野菜、樹葉都被摘光,大家餓著肚子走路,望著前方的大河也沒有辦法弄到水喝,若遇到騾馬死亡,簡直是如獲至寶。

張遂謀打下宣威,宣威火腿全國聞名,他們從一個富紳家中找到了一個大倉庫,將火腿全部充公,然後發給各營。夥夫會醃製臘肉,他們將火腿切成半斤一塊,再拿去蒸,然後每個戰士發幾塊,讓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頓火腿。

石達開知道滇北用兵,意義深遠。如果占領四川,兵精糧足,有大後方,那仗也就好打多了。

這天,前方部隊打下了建昌縣城,說是縣城,其實才幾百戶人家,情況也沒有好轉,糧食吃完了,有人就跑到山坡上搶麥穗、紅薯,餓了就把麥子放在瓦片上麵烤熟了吃。大軍宿營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去找野菜,然後用開水一泡,放點鹽巴,拌一下湊合著吃,有時候連鹽巴都沒有。

賴裕新行軍速度很快。不久,進入怒江大峽穀。

怒江在怒江山段形成了一段天然峽穀,峽穀之間,隱藏著一條羊腸小道。這條道上彎多路窄,十分難行,人馬行走時必須小心翼翼。進山十裏拐過一道彎,一條大瀑布從天而降,這就是怒江大瀑布,再往裏走便是石門峽,峽穀底部被水流切割成一條小縫,僅容一騎可以通過。

太平軍在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在米糧壩準備渡過金沙江。

金沙江被當地的老百姓稱為金河,每當夕陽西下,站在高山絕壁,俯瞰金沙江,江水反射夕陽,如大漠流動的金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