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工商部门也没找到包含钱言名字登记造册的公司。这下真的就犯愁了，我们就决定回钱言家在翻翻看，尤其是那整屋的箱子，想要找找看有什么消息。谁知道就在那儿，我们发现一个事情。就在今天，有人来过这个房子。”
“噢？”这个消息让宋敏，孙邦彦，金喜言立刻来了精神，齐声问道：“是谁？”
“不知道！”秦琳没好气道：“我当时在屋里查看，臭和尚负责在外边寻找蛛丝马迹，当时我发现那件放满物品的屋子被人动过后，就出来找这个臭和尚，谁知道这个臭和尚告诉我，他刚刚看到有个人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不过没进来。我问他，为什么不盘问一下，你知道他怎么说？”
这下宋敏三人知道为何秦琳这般生气了。不过为了配合，宋敏还是问道：“怎么说？”
秦琳似乎想起了那句话，心中的火越发大了，气鼓鼓道：“你问问他！”
“阿弥陀佛，”道愿和尚倒是没什么感觉，笑眯眯道：“我就说，那个人也许可能是附近邻居呢。”
“邻居！你知不知道这次这个事情本来线索就少，这附近邻居我们哪一个没见过？”秦琳一听更来气，“要是真是邻居，你会认不出？那儿是电梯房，除了邻居和有问题的人，谁吃饱了撑了，没事跑这层楼看看？”
秦琳的话当然很对，不过事已至此，宋敏只好安慰道：“其实没事，以和尚的本事，这个人的样子一定记住了。我们在找就是了。”
秦琳冲道愿和尚道：“听到没？你待会和我去九科记录下，让那边的技术人员画个肖像话。”
道愿和尚苦着脸伸出左手的食指中指，比个YES的模样。
见到道愿那滑稽的样子，秦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旋即她又收敛起笑容，白了道愿和尚一眼：“不许逗我笑！”
道愿和尚两手挂在腮边同时做出OK的手势，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鬼脸。
秦琳看到他的样子，知道道愿和尚还在故意逗她，哼了一声，又白了道愿和尚一眼，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
宋敏简单介绍了刚刚和金喜言讨论后确认的疑点，说道：“本来还以为你们那边会有什么收获，现在看来钱言公司这件事还要再想其他办法。”
秦琳叹口气道：“是呀。”
一直在外边听着的孙邦彦开口道：“其实我有法子可以确认钱言公司的名字和地址。”
剩余四人看向孙邦彦，等待他开口：“其实我知道一个人可能知道钱言公司在哪儿。”
“你是说······”宋敏也反应过来，“王老师？”
孙邦彦点头道。“我们那次不是看到他了吗？负责王老师父亲葬礼。我想王老师应该有可能知道钱言公司的情况。”
宋敏将王老师的事情又详细和秦琳以及道愿和尚说了说。秦琳觉得十分靠谱，说道：“把那位王老师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我们明天就去找找看。”
现在时间点已经过了十点，肯定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宋敏将王老师的联系方式告诉秦琳后，秦琳就带着道愿和尚出去了，说是要去九科录肖像。
金喜言看向宋敏两人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你呢？”宋敏反问道。
金喜言说道：“我打算去找下师父，和他汇报一下情况，不过这个事情一个就可以了。你们今晚先回去休息吧。”
宋敏刚想说一起的时候，金喜言电脑上闪过一道消息提示。她看了看，对宋敏说道：“上次拿过去的神秘油鉴定结果出来了，孔科长让你们抽时间去拿下报告。”
“那还等什么，就现在吧。”宋敏转过身指了指外边，“孙邦彦，你是我和我一起去，还是回去？”
“当然一起啦。现在回去也是背台词。”
两人告别金喜言，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孙邦彦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医务室。宋敏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嚷嚷：“又抽烟！”
孔行森吐了一个烟圈，笑呵呵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宋敏轻车熟路的走到窗边，将窗户拉开一个口子，寒风瞬间塞满了整件房子，室内的温度随之降下不少，当然更重要的那股烟味消失的无影无踪。
孔行森无奈的将烟掐灭，道：“其实这烟蛮好的，养神至宝。 ”
“但是有毒！”宋敏不客气地揭发道，“你就别误导孙邦彦了，他要和你一样，染了烟瘾，可就真麻烦了。”
“毒不毒的，那不是还没证据证明嘛。”孔行森嘟囔一句，从桌上繁杂的文件中翻了翻，找出一张纸递给宋敏：“油的报告。”
宋敏仔细瞅了瞅，又递给孙邦彦。“你看看。”接着问孔行森道：“这个神仙烟油，你们有什么想法。”
“神仙烟油啊，还能怎么想，如果孙邦彦说明的特征没搞错，那么可以肯定李承德家和你们从钱言家提取的东西应该是来自同一瓶。”孔行森翻翻自己桌子上的神仙烟盒，指着对宋敏两人说道。“这玩意可是管制品，它的提炼物那更是管制中的管制，能弄到的人肯定在念界有路子。”
“现在的问题是，是谁搞来这个油，又是谁再用。”宋敏抓抓脑袋：“李承德是普通人，神仙烟油对他来说不仅没用，而且有害。所以用它来炙烤灵魂的新妖怪一定是不知道这点，才敢在李承德家中用的。”
孔行森不置可否道：“也不一样，说不定那个人就想害那个叫李承德的呢。要知道普通人闻了这玩意，晚上多梦的结果，很有可能造成疲劳，身体虚弱，最后不知不觉身体和灵魂就垮了。”
“可是李承德看起来没有这个表现啊？”孙邦彦也感觉费解，道：“李承德哪点看起来像是疲劳的人？精神抖擞，活蹦乱跳。”
宋敏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她将这个问题记下来，继续道：“那你觉得这个烟油的渠道，我们可不可以查到？”
孔行森还是摇头：“这个事情不好查，首先我们没法确定数量。而且神仙烟可是念界直控的，按照程序，我们是拿不到它的售卖记录的。”
宋敏叹口气，无精打采地道：“做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孔行森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了，不过虽然查不到渠道，但具体到这瓶的话，我倒是有个思路。”
“说说看。”宋敏来了兴致。
孔行森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这件事也很简单。这瓶神仙烟油的作用很明显是为了提升烹饪灵魂品质。而这实际上是神仙烟油最古老的用法，只在以血食为主的狩猎时代才大量出现，自从农耕时代开启后，再也没人这么暴殄天物了。可以说是这个法子是相当原始的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使用者并没有经过正规的修行训练，应该是个野路子。”
宋敏对此看法表示赞同。
“神仙烟油作为管制品，可不是这么容易能从念界带回来的。所以购买这瓶油的人，很有可能认识一个在念界有门路的人，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也没接受过修行训练，只是道听途说过神仙烟油的效果。在念界有门路，却没接受过修行训练，这个范围可以说是想当的小了。”
孔行森这番推理环环相扣，逻辑缜密，确实启发了宋敏不少东西。“在念界有门路，却没接受过修行训练的普通人？”宋敏呢喃道，“这样的人会有吗？”
孔行森点头道：“当然有，而且这样的人往往很特殊。”
“比如呢？”宋敏说道。
“比如有名人士，他们往往因为盛名在外，可以获得很多念力，但是他们却不会使用，所以很多念界人物都盯上他们。希望借助他们的念力修行。”孔行森提示道。
孙邦彦想起梁多多和汤果果似乎就是如此。
宋敏将这种情况记录下来，询问道：“还有吗？”
“还有一种人，比较特殊，那就是文化商人。”孔行森说道文化商人，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不过他很快就将这股痛苦掩盖，“说是文化商人其实是抬举他们了，说白了就是二道贩子。你们知道的，所谓的文物往往蕴含了使用者的思念。不仅仅是古董，即使是普通人的遗物，也会因为有家人悼念，而寄存念力。所以很多念界人会高价收购这些文物，自然而然的，现世界这边就有人开始做收购倒卖的买卖。他们一般都以‘文物商人’，‘殡仪馆’，‘文化投资’等等作为活动身份，其实质还是做两界生意。”
“因为这种生意的特殊性，所以我们对他们实行了相当高标准的管制，要求三证俱全，同时最关键的文物贩卖许可证卡的很严。只有身家清白，来历清楚的人才能拿到。这些人都是登记造册的，整个金陵应该也不会超过三家。我想你们去找他们可能会有结果。”
“即便不是他们做的，但同处一个业内，也许他们会有风声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