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寂靜,室內燈光如晝。
沈域眼尾的淚痣在此刻都顯得過於明顯。
兩年的時間過去,讓陳眠過於清楚沈域每個表情所代表的含義,就如此刻,他唇角帶笑,手勾著她不準她逃離,逼迫著她必須看著他的眼睛答話,其實就是不悅的表現。
似乎對陳眠的沉默有些不滿,少年皺了下眉,卻不料對麵坐著的人忽然伸手觸碰他的眼尾,手指壓在那顆淚痣上,輕聲給了他答案。
“——沈域,因為在你看來,我是屬於你的。”
不是喜歡,不是在意,而是占有欲。
陳眠是,這麽認為的。
沈域承認,陳眠是特殊的。
就好比現在,他分明可以像對其他女生那樣,直接冷淡回應或是不伺候了扭頭走人,但在陳眠這兒,他做不出來。
他肩膀那兒的衣服到現在都是濕的,沒幹,晚風一吹還挺涼,全是這姑娘剛才在電梯裏哭的,就那麽瘦弱一點兒,抱懷裏都硌手,也不知道肉都長哪兒去了,還不如學校裏遊串的流浪貓,貓都比她會撒嬌,找人討食知道軟著嗓子喵喵叫,但陳眠的脾氣就跟骨頭一樣硬,隻會用那雙眼睛盯著你看,也就有求於人的時候才會說幾句軟話。
連名帶姓地喊他。
沈域。
——你幫幫我。
——你抱抱我。
確實心軟,占有欲也對,但隻用此來定義就過於片麵了。
沈域鬆了手,也懶得和她爭論,撿了桌上的筆,在草稿紙上隨便畫了幾筆,“行,你是這個。”
畫工潦草,底下還寫了陳眠兩個字。
字體端正豎長,筆法回鋒逆入。
陳眠盯著看了會兒,指著上頭的畫問,“大拇指?”
“不是,是清明上河圖。”沈域說瞎話不打草稿。
陳眠懶得搭理他了,拿了筆開始修正試卷,卷子攤開,自進入百日倒計時後,每回進行的月考都是嚴格遵循高考的模式,文綜卷子三百分的滿分,政史地三張試卷疊在一起,每張上頭分數都不下九十分,綜合算起來穩定發揮也能有二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