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所有的好運氣都在蘇望秋曖昧對象請客那晚用盡。
她看見沈域,然後所有糟糕的事情紛遝而來。
被教授批評、課業遇見阻礙、兼職遇見的女孩子有抑鬱傾向、雨天。
她一路跑到公交車站,渾身濕透,又遲遲等不來公交車,最後打開手機APP查詢後才看見下一班要半小時後才會來。
於是糟糕的事情又加一件:在雨天等不來回去的車。
她坐在公交車站的椅子上,圍巾都是濕的,索性摘下來,擦拭著被淋濕的頭發。
冷風吹過來,她冷得忍不住發抖,雨點像銀鏈從候車亭上往下掉。
周圍沒有人,隻她一個孤零零地坐在這裏等車。
遙遙媽媽急切的聲音在這個時刻又回**在腦海裏,陳眠不可避免地想起與之身份對應的阮豔梅,然後近乎帶了些童話幻想色彩的,把自己的境遇與遙遙對換。
她在想,如果當初阮豔梅沒有放棄她,而是像遙遙媽媽這樣哪怕工作再辛苦都隻依靠自己的力量盡力撫養她長大,那最後會是什麽樣?
或許也會孤單,會在房間裏寫著作業又對其他幸福的同齡小朋友產生羨慕的情緒。
然後問著來給她補課的大姐姐,死亡是不是盡頭。
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帶著渴求的眼神,所有的問題都不需要答案,像是故意惹事吸引家長關注的小朋友,隻不過是在用那樣的方式希望獲得一點關注,隻不過在用自己細微的聲音說著。
——能不能陪陪我?
趙莉莉說愛與被愛都是自由,在奔赴更優秀的路上所獲得的勳章都不過是墊高觸碰勇氣的台階。
陳眠看著持續不斷的大雨,思緒紛雜,想東想西,最後一看手機,也才過去了十分鍾。
鄧茉沫給她打來電話,問她出門時沒帶傘,現在人在哪裏。
陳眠輕聲說,在做兼職的人家,等雨停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