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見回到王都,進宮向父王交了差事,回到府中,將四名羌女交與婦啟,婦啟備了酒食,二人耳鬢廝磨說了些私房秘話,子見漸漸便有了些欲念,將手探入婦啟的懷中**。
婦啟滿臉紅羞,長呼一口氣,推開子見的手,對著子見虛啐一口,道:“大白天的,怎能……”
子見喝了一口酒卻不咽下,嘴對嘴將酒度到婦啟的口中,婦啟後麵的話被子見堵上,說不出來,卻聽子見在耳邊輕聲道:“為夫昨日在濘地得了羌女好意味,正要讓夫人試試其中真趣,夫人可要將那羌女比下去才好。”
婦啟聽子見說起昨日的荒唐,惱子見不知惜精,越發推拒得厲害:“夫君正值壯年,自然精神百倍,隻是身子再好,怎可旦旦而伐,沒的掏空了身子,發落齒搖時才知難受!”
“有美當前,卻不能盡興,那才叫難受!”子見卻不鬆手,在婦啟耳邊嗬氣,將昨日與四名羌女的事嘻嘻說給婦啟聽,手上不停,探手入懷,有意撩撥婦啟的欲望。
婦啟青春少艾,聽子見說昨日在濘地與羌女的種種**冶玩樂花樣,難免心猿意馬,對子見的推拒便少了些,漸漸地臉紅氣促,放棄了抵抗,任子見施為。
子見才將婦啟衣裳褪下,聽得小奴在外間隔著紗幔說話:“王宮來人,有事稟報王子。”
子見才入港,聽說王宮來人,猛然想起,父王交待自己的那八個字,他一個字也不曾對戴喬提起,身子一僵,欲念便消了一半。
婦啟覺出異樣,推開子見,悻悻然披衣而起。
子見也懶得著衣,喚一聲“進來吧”,一手舉起酒爵,一手摟過傳話的小奴,要灌酒給小奴。
小奴略顯害怕,抬眼看一眼子見,又迅疾低頭。
子見看小奴有點害怕的樣子,大笑,在小奴的臉上親了一口,才覺出眼前這個清秀可人的小奴有些麵生,問:“你叫什麽?”
小奴得聲音低若無聲,怯怯道:“芷奴。”
子見火氣未消,見芷奴模樣討喜,感了興趣,又問:“什麽時候來府上的?”
“王後一早派人送來的,說是昨日在奴市看中,不想這小奴於禮儀上卻知之甚少,在宮中卻不合用,又覺得模樣討喜,便叫人送來給你。”
搭話的是婦啟,見子見摟著芷奴不放,一向大度寬厚的婦啟竟隱隱有些酸意,道:“王後倒是深知你的脾性,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子見抬頭笑道:“王後送來,自然由你來**,夫人若是不喜,就叫她去前院西頭吧。”
前院西頭是子見府上雜役的所在,府上做粗活累活的,都安排在那裏住。
“王後送來的人,我若不放在你身邊,被她知道,少不了你又要挨罵。”婦啟對著銅鏡整理好頭發,竟不理睬子見,嫋嫋走了出去。
“宮裏來的人還在等王子回話呢。”芷奴弱弱地說。
子見盯著縮在懷裏有些害怕的小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看了看屋內的滿室春色,又透過層層帳幔,看著宮裏來傳話的人在門外肅立,疑惑了一下,叫滿臉羞意的芷奴為自己整好衣裳,往外走去。
見來人並非父王派來的,子見心中略略寬心,並不叫來人進屋,站在門邊問:“何事?”
來人對子見躬身施禮,道:“稟王子,今日大王去複廟請了雍己大王的神主,日中之後便該清掃,王後特意吩咐,請王子與王後同去。”
子見“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婦息與他同去清掃複廟不過是個名義,子見自然知道婦息的意思,上次進宮時婦息曾對他說過,“好好的,有機會我來找你。”
子見今天才回,便收到婦息的消息,臉上看似雲淡風輕,心中卻狂喜,早已掀起狂風巨浪。
想到那個叫馨的美貌女子,子見腹下如往常一樣升騰起一線熱流,直衝腦後。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雖然昨夜已經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但這一線熱流是他不竭的欲望,是他在女人麵前一展雄風的信心所在,是讓他感到心安的雄性力量源泉。
他一直對婦息抱有莫名的興奮和期待,而今終於知道,原來婦息和他一樣,也期待著什麽事情的發生。
子見吩咐芷奴對婦啟說一聲,他要出門一趟。芷奴轉身時,子見不忘邪笑著在芷奴的後臀上拍了一巴掌,然後訝異看著瘦小芷奴離去的背影。
這小奴身子瘦瘦弱弱的,不想身上卻有肉。
子見穿過庭園,穿過隱約傳來笙歌的前庭,是瞽師在演習他新創的曲子。子見哼著曲子登上車馬,往複廟而去。
在王都唯一比王宮更高的建築便是複廟。
故老相傳,亳都的複廟比現在的更高大,但亳都在九世之亂中,經曆數次戰火,複廟曾數度夷為平地。
亳都的王宮也是一樣,一場戰爭,就會有一位大王薨落於血泊之中,王宮也隨之毀滅於商族內鬥的戰火之中。
在血與火的翻滾升騰間,總會有人踩踏著前人凝結的血,踩踏著層層疊疊的屍體,踩踏著王宮中還冒著青煙的殘餘灰燼,對臣民莊嚴宣布,他就是大商的新王!
但所有的明爭暗鬥,都熬不過時間的摧折,失敗者也好,勝利者也好,如今都化作一塊塊靈牌,靜靜立在複廟層層疊疊的木架上,享受後人的供奉。
子見進入複廟時,王後還沒有到,他仰望密密立著的木主牌位,心中默禱:“烈祖在上,請保佑您的兒孫子見,以無上神威,護佑您的子孫,開疆拓土,保我大商聲威不墮。”
才默默頌禱完,複廟大門被隆隆推開,子見怕是外人來此,悄悄躲進帳幔之後。
婦息進來,大門在身後隆隆關上,將外麵的清朗隔絕,隻餘靈位前一排又一排的油燈發著昏黃的光。
婦息佇立,默默看著複廟中點著油燈。
門外停著子見的車馬,她知道子見已來,隻是左右不見,想是躲在帳幔之後,便立在複廟中央,清聲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
子見看到婦息進複廟後,身後的大門關上,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許多,在羌女的懷中,他會暫時忘掉婦息,但當婦息俏生生立在眼前時,子見頓時炫目於婦息的美,世間女子無人能比。
在來的路上,子見想象過今日與婦息見麵的場景,是他依禮拜見王後,還是婦息用那雙無數次在夢中凝視他的眼神看著他,甚至想象婦息會撲入他的懷中,嬌聲低語,訴說相思……
但現在他躲在帳幔之後,而那個美到魅惑的女子卻站在複廟的正中,子見玩心大起,想偷偷從身後抱住婦息,在她的耳邊輕輕訴說這幾日的思念,才抬步便聽到婦息的聲音。
婦息的語氣不似平日嬌媚,甚至有些明顯的冷意,子見識趣地放棄了背後“偷襲”的念頭,從帳幔後走了出來,對婦息一禮:“見過母後!”說完便笑嘻嘻地要上前抱住婦息。
婦息後退了一步,冷冷地看著他:“你這幾日過得快活,怕是早忘了我這個母後了吧!”
子見這才看出婦息眼裏的冷冽寒意,比先前的聲音還要冷上幾分。
子見一怔,隨即明白,婦息是怨他回王都後,明明去王宮向父王回話卻不去找她。
子見心思急轉,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正欲張口,婦息又說:“聽說王子這次帶回來四個漂亮的羌女,一個個皮膚白皙,美貌非常,正好從此夜夜笙歌啊。”
“萬事逃不過母後的眼睛,幾個芻奴而已,不過是生得端正些,哪裏說得上美貌!”子見聽婦息這般說,知道狡賴無用,慢慢挨上去,笑著說道:
“要說美貌非常,這天下人,何人能比得上母後大人?”
子見口中言辭恭敬,手上卻絲毫不見怠慢,輕輕摟住婦息的腰肢,在婦息耳邊輕輕吹氣,說:“母後若當真生氣這個,我回去叫人把她四個送人了便是。”見婦息臉色猶是不豫,又接著說:“要麽……我回去便叫人殺了好了。”
婦息顏色稍和,子見又涎著臉道:“知道你為我不開心,可不知我有多開心呢。”說話間,很自然地把稱謂改了,你你我我的透著親熱。
“我可沒要你殺了那幾個羌奴。”婦息卻沒在意子見在稱謂上的小小心機,推開他,雖是臉色稍霽,卻還是沒有笑容,帶著些冷意:
“我隻是生氣你明明進了王宮,卻不來找我,當麵說得好聽,鎮日裏卻想著晏賓玩樂。若非今日大王隨口說起,不定哪天才能知道你已經回了王都呢!”
婦息說到後來,冷意漸漸消散,卻帶著淡淡的幽怨,讓子見慚愧不已,摟著婦息腰間的手悄悄緊了幾分,二人近身相貼,感受婦息身子的軟膩。
“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一切聽憑馨兒的發落。”
子見連聲認錯,手趁機不安分地往婦息衣擺裏鑽,口中更顯油滑,悄悄將婦息的私名改成了無比親昵的“馨兒”。
“今天找你來,可不是要尋你的不是。”婦息幾次推不掉,也不再推拒,臉色潮紅,偎在子見的懷中,任其施為。
“馨兒當然不會尋我的不是,隻是想我了,對吧。”子見的口越發油滑起來。
“你有婦啟想你便好,我為何要想你?”婦息嬌嗔道,“你還有那個唐方的女子……”
子見的第一個女人是一個唐方女子,被子見從唐方帶回王都,卻始終不能得見大王,等了一個月,那個唐方女子便投了洹水,子見為此很是消沉了一陣。
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鬧得王都人人皆知。
“是的,我心裏始終有那個人,她占滿了我的心,似晨霧輕籠江麵,但是,馨!你是太陽,太陽出來,迷霧就會飄散。”
子見說著,又想起無數次進入他夢中的那雙眼睛,低頭在婦息的眼簾上輕輕吻下:“明月再如何清朗,也不能遮掩星光,但馨兒不同,你是熾熱夏陽。我的心是整個天空,容得下數不清的星子,但隻要你在,便會褪去所有的星芒,我的天空便隻有你。”
子見情話綿綿,婦息微微動容,隨之神色一肅,抬眼狡黠望著子見,輕笑道:“沒想到你這麽會說話,我差點就被你說動了。”
子見不顧婦息調侃的笑,雙手從婦息的腋下擦過,攬住婦息柔軟的腰:“記不得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每次夢到母後,最後總會變成你。”
子見口中的母後說得是母親婦楚,婦息輕笑,雙手攀著子見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話,吐氣若蘭:“難道我便不是你的母後?”
子見耳朵一陣酥癢,欲念大熾,將婦息推入層層紗幔之中
紗幔輕晃,將二人的身子掩藏,從紗幔深處傳出婦息的輕微的歎息:
“你這不是愛,是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