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曲,咱可当你是亲兄弟,你可得告诉我,陛下到底想干嘛?”蓝玉一脸正色的看着杨曲,与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徐达李善长沐英等等,都是大人物。
但这可怕杨曲给愁怀了,朱元璋可是叮嘱过要他保密的,他能说吗?
“蓝将军,真不是兄弟我故意隐瞒,我是真不知道啊!”杨曲一脸苦涩,撒个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语气万分诚恳。
这些人对杨曲的了解到底不算多,见杨曲这般,心头便信了三分,一时心头更愁。
“唉,那真是怪事,陛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杨曲不动神色,轻咳两声,道:“各位,容我多嘴一句,你们这么打探陛下,不太好吧?”
话落,就见李善长脸色一变,倒是蓝玉这几个莽夫,不以为意,摆手道:“我们这还不是因为担心陛下,陛下若是遇上什么事儿?我们心头也着急难受。”
“我们要是知道,说不得还能帮陛下了却一桩心事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着,蓝玉又道:“杨曲,我们知道你在陛下那边不一般,陛下不见我们,但应该要见你,要不,你去问问?”
杨曲脸色微变,苦笑道:“几位老哥说笑了,这大明乃是你们和陛下共同打下来的,你们都见不着陛下,我又如何见得到呢?”
这话在情在理,还暗中拔高了几人的地位,几人倒是颇为受用。
杨曲又道:“不过按我说,陛下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告诉我等,自然也有考虑。”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深究,万一好心办了坏事,岂不是罪过?几位觉得呢?”
有前面话的铺垫,众人顿时觉得这小子说得有道理,顿时打消了几分念头。
“嗯,杨曲说得也在理,陛下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咱们就别问了。”
“若陛下当真需要我们,自然会说的。”
几人一番合计,算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如此,几人这便告辞离开。
但唯独李善长留了下来,方才几人讨论的时候,他也没有参与。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李善长这才问道:“杨曲小兄弟,这儿没别人了,你悄悄告诉我,陛下到底在干什么?”
杨曲脸色一僵,笑道:“李大人,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真不知道。”
就见李善长轻哼一声,道“杨大人,你骗得了他们几个,可骗不了我。”
“我觉得,你肯定知道,不光知道,说不得陛下在做的事情,还和你大有关系。”
杨曲虎躯一震,好小子,你会算命呐?这你都能猜得到?
李善长本就是在乍杨曲,见到杨曲的反应之后,顿时知道自己猜对了,不免笑道:“如何,杨小兄弟,还不打算说吗?”
就见杨曲沉默半晌,最终只得无奈往屏风后面道:“陛下,我反正是兜不住了,您来吧。”
李善长刚听到前面两个字,脸色就变了,等杨曲话音落下,就见朱元璋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面无表情的看向李善长。
李善长咽了咽口水,忙跪地,道:“微臣不知陛下亲至……”
朱元璋摆摆手打断他,问道:“李善长,你就这么关心咱,千方百计的打探咱要去做什么?”
李善长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正如杨曲刚才所说,妄论帝王事本就犯了忌讳,私底下谁都不知道,那说也就说了,可没想到,现在正主就在这儿!
“陛下,微臣也只是担心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朱元璋看着倒是没有生气,轻叹一声,道:“罢了,起来吧。”
“咱也知道你是担心咱,这次咱就饶了你,但这种事情不许有下次,可明白?”
李善长这才抹着汗水站起来,一边道:“明白,明白……”
朱元璋坐过来,端起一杯茶,吹了吹,道:“事情,你该知道的,就都已经知道了。”
“咱有事要离开,短则一年,多则三年,朝堂的事情,都交给了标儿。”
“但标儿到底尚且年轻,或许不足以应付那么多事,你身为六公之首,之后可要记得提点他。”
李善长不停的点头:“臣明白。”
交代了一番,朱元璋这才让他离去。
等出了杨宅,李善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朱元璋说要离开?而他现在又在杨曲家里,而杨曲马上又要去北边。
难道说,陛下是打算去北边?
李善长咽了咽口水,连忙停下思绪,不敢多想。
同时,杨宅内,杨曲和朱元璋相对而坐。
“杨曲,准备好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杨曲喝着茶水,含糊道:“哪儿有这么快,再等几天吧,马车还没造好呢?”
朱元璋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骂道:“你出门还要专门造个马车?你倒是挺讲究的。”
杨曲白了他一眼,颇为不忿:“出门和出远门,虽一字之差,但两者却是差远了好吗?”
“你又不是没有出过远门,有多苦你自己清楚,我这瘦胳膊廋腿的可经不起折腾,自然要多做准备。”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等着吧,等见到了,你就明白了。”
……
几天之后,杨曲要求添加了减震的马车终于造好,赶了过来。
这当真是个大家伙,需要六匹马拉动,整个就跟小房间似的。
这哪儿是马车,简直就是个房车!
这自然把朱元璋看得惊叹不已,同时也骂骂咧咧,说杨曲这小子真是铺张浪费。
一切准备就绪,杨曲自然就不好继续赖着不走了,只能向父母告别。
至于人,他就带了小菊一个,其余的全部留在家里。
对彩夕,他多少还是不放心,所以领走前把彩夕的卖身契交给了小兰,让她一旦发现彩夕这小子玩花的,或是动了什么歪脑筋,直接弄死,不用迟疑。
至于随行的其他人,便是朱元璋从锦衣卫和大内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高手,精锐中的精锐。
甚至连毛骧本人,也乔装之后,混入了其中。
一切妥当之后,这才出了应天,开始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