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低着头,整张脸埋藏在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下面,那头发柔亮飘逸,有那么几绺很自然地垂了下来。由于不缺营养,小芸的身材发育姣好,整个身体显得凹凸有致,当然,这也得益于我店里的伙食还可以。其实,每个女孩的青春都是一朵绽开的花儿,鲜艳欲滴、娇嫩华美,只是不同的花儿只为不同的人绽放而已。
半晌,小芸抬起头,无限感激地对我说:“许哥,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其实我自己也很矛盾,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曾经几次想要断了和他的联系,但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却越是想他,我无法控制自己。其实,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想过,将来怎么样的确不好说,我也很想解开这个谜底,看看大伟对我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我们将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小芸的话可谓推心置腹,我完全能够理解。每个人的青春只有一次,在这宝贵的青春中,有些事情没有对错。尤其是爱情,爱就爱了,不是每一次恋爱都会有好的结果,受到伤害未尝不是人生的另一种别样经历。有时候,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曾经爱过。
我想到了秦月儿,我和秦月儿的爱情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吗?其实也不一定,我们之间存在的变数太多。首先,秦月儿的家庭条件优越,按照传统观念,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并且我俩个性都比较独立,属于那种天马行空不受拘束的类型,虽然我也很想和她走到一起,进入婚姻的殿堂。
这样想着,我知道该结束和小芸的对话了,毕竟我只是她的老板,有些话还是点到为止,小芸是大姑娘了,更多的事还需要她自己拿主意。
【7】
这天晚上,夜幕降临后,员工们都陆续回家,只剩下我和小芸在店里清点货物。为了避免打扰,我将电动卷帘门放下了一半,门口挂起了暂停营业的指示牌。正当我们专心致志地一起搬东西时,门被打开了,从卷帘门下钻进来一个人。
我定睛一看,竟是秦月儿。我惊喜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秦月儿调皮地看着我说:“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你不是说想我了吗?”
这时小芸也从旁边货架底下弓着身子钻出来,问候秦月儿道:“秦姐好!”
秦月儿进来时,原本没看到小芸,当小芸突然钻出来时,还把她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回答道:“你好!”
有了小芸在,秦月儿说话就注意了许多。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就我和小芸在店里,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然后问道:“就你俩在啊?别人都下班了?”
小芸心直口快地说:“是啊,我跟许哥在一起点点货。”
秦月儿笑了一下,并没有搭理小芸,而是把目光转向我:“吃饭了吗?”
我说:“吃过了,你还没吃吧?”
秦月儿说:“我不饿。”
我听秦月儿说还没吃饭,立即说道:“走吧,出去吃!”
我洗了洗手,将外套拿起,然后叮嘱小芸道:“我出去一下,你先弄着,等回头咱俩再对一下账目。”
小芸点点头,目送着我和秦月儿离开,眼神中似乎有一些失落。
秦月儿能够突然回来,我感到很高兴,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精灵,说走的时候,背起挎包,带上相机,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而说不上什么时候,她又会突然回来,出现在你的面前,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打。
不过没有关系,我能理解她,一个摄影家正因为有了天马行空、不受约束的秉性,才可能拍出更多的好作品来。作家也是一样,要有超凡的想象力,才会写出优秀的文章。
走出商店的门口,我就将秦月儿的腰揽住了,稍一用力,就跟自己贴合在一起,吧唧照着她的嘴巴亲了一口。秦月儿相当配合,在我低头吻她的同时,她也适时地将嘴巴送了过来,这一吻显得非常默契完美。
我问秦月儿想吃啥,秦月儿说:“想吃面条了,咱们去老妈手擀面吧。”
老妈手擀面是一家店铺的名字,在长春开了很多分店,面的味道比较正宗。我和秦月儿去了位于人民大街中段的一家,秦月儿爱吃那里的酸菜鱼和红油肚丝,那酸菜鱼味美新鲜、入口爽嫩,并且价格也不贵。我和秦月儿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人民大街川流不息的车流,心情无比愉悦。近一周不见,我发现秦月儿晒黑了,反倒显得更加青春健康,那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是那么诡异有神。
“你到底是真想我了,还是假想我?”秦月儿问。
我说:“这还能有假?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说着,我把她的手拽过来,放在我的胸口处。
秦月儿故意张开五根手指,做出用力抓挠的样子,嘴上说:“摸是摸不出来,我要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看看你是不是在说假话。”
秦月儿的动作十分搞笑,再加上她弄痒了我,我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赶紧用手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下去。秦月儿就势躺在我的肩膀上,我搂紧了她,鼻子里吸入的是她头上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一种幸福的拥有感瞬间充斥着我的内心。
秦月儿枕着我的肩膀,幽幽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小芸是不是很喜欢你?”
我说:“不会的,她有男朋友了。”
秦月儿说:“有男朋友又怎样,有男朋友跟喜欢你是两回事儿。骗不了我的,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是真的喜欢你。”
我说:“退一万步讲,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情,我又不喜欢她,我一直拿她当小妹妹看。”
秦月儿从我的怀中挣脱出来,假装认真地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嗯,是真的。”
秦月儿紧盯着我的双眼:“为什么店里那么多店员,就她在你那里待的时间最久,还得到你的重用?我不信你俩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无奈地解释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多疑了,我说过了,我跟她就是店主和雇员的关系,我看她小姑娘善良单纯,所以才一直雇佣她到现在。我再不堪,也不会和她发生关系,俗话说得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不好?”
秦月儿听我这么说,笑了,讽刺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色胆包天的,任何美女在你身边我都不放心。”为了配合她这种说法,她还出人意料地伸手在我的裆间捏了一下。她的这种突然举动吓了我一跳,我环顾四周,幸好没人看到。凭经验来判断,一个礼拜没见面,我知道秦月儿想要了。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酸菜鱼依旧好吃,可我和秦月儿的心思似乎都不在吃饭上,饭后两个人亲密的时刻才是重点。晚饭后我们开车回到位于净月的别墅内,进入房间就是热烈的长吻……
【8】
秦月儿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她的父亲最近要过生日了。
我一听说未来的老丈人要过生日,立刻重视起来,此事在我看来非同小可。因为我知道,要想把秦月儿顺利娶到手,她父母这关必须得过。上次去她家我的表现尚可,但还不足以征服秦月儿的父母,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把女儿嫁给我。
听秦月儿说,按照以往的惯例,她爸爸过生日都要摆几桌像样的酒席,招待亲朋好友。而且邀请的都是重量级人物,比如生意场上的挚友,一些私交深厚的官员,还有走得特别近的亲属。
我深知这次生日聚会的重要性,它可能会成为我名正言顺地以秦月儿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家人面前的开始。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我先是花了八千多块钱买了一套西服,把自己打扮得衣冠楚楚。然后又在生日礼物上花费了一番心思,上次已经送了字画和玉器,这次得要有点新意。我征求秦月儿的意见,她说啥礼物都不用,她爸爸什么都不缺。
我说缺不缺是一回事儿,拿不拿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起码体现一种心意啊。秦月儿对此不置可否。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店里有个根雕不错,就是一帆风顺那个,送给他,祝愿他做生意一帆风顺。”秦月儿说:“多少钱?”我说:“进价才几千元,不算贵,一点心意而已。”
秦月儿点点头:“那好吧。”
生日那天终于到来,秦月儿告诉我在香格里拉酒店定的包房,让我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由于店里临时有事要处理一下,再加上路上堵车,我到酒店的时候时间已近中午。推门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秦月儿,倒是她父亲正站在门口迎接客人。见到我,先是愣了一下,我彬彬有礼地鞠躬问候:“叔叔好,祝您生日快乐。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希望这个根雕您能喜欢。”然后叮嘱店员将礼物放在了旁边。
秦月儿的父亲似乎对我的到来深感意外,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谢谢了,这么客气,让你破费了。我没让小月儿通知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里面请吧!”
我通过秦月儿父亲的表情判断出,他确实没有想到我会来,这说明秦月儿事先没有跟他沟通,这一点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抬眼望去,虽然整个包房的面积不算太大,仅仅摆放了十几桌酒席,但是几乎坐满了人。而且从房间的豪华程度以及餐桌上酒菜的丰盛程度可以判断出,这一桌饭菜没有一万,也得八千元。茅台酒、中华烟、燕窝、鱼翅都赫然在列。而且前来道贺的客人层次也不一般,这一点从形象气质上就能看出。我进屋之前和秦月儿父亲说话时,就有很多客人往我们这边张望,估计他们一定在猜测,这个年轻人是谁呢?
进入房间之后,我更感觉有些尴尬了,因为我发现找不到适合我的位置。是啊,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不知道坐哪儿才合适。尴尬之余,我站在角落里给秦月儿打电话,结果电话响了半天都没人接听。不一会儿,却发现秦月儿挽着母亲的胳膊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跟她们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轻小伙子。我的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冲秦月儿摆摆手,秦月儿看到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高兴地说:“你来了啊?”
我说:“嗯,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
秦月儿说:“电话被我放在车里了,没带在身上。”
这时,秦月儿的母亲也走了过来,旁边的女人向她打探道:“这位是?”
秦月儿妈说:“哦,是小许,小月儿的朋友。”
我礼貌地跟对方打招呼:“您好!”
对方充满敌意地上下打量我,很不友好地从鼻腔“嗯”了一声。对我不友好的还有那个年轻人,长得矮墩墩的,胖得跟一头猪似的,挺大个脑袋好像直接安在了躯干上一样,连个脖子都没有。
打过招呼之后,秦月儿将我叫到了一边儿,小声对我说,那个中年女人就是省委某秘书长的老婆,旁边那个就是他儿子。我说:“哪个?”秦月儿说:“你咋这么笨呢,就是上次跟你说的,要给我介绍对象的那个。”
我这才恍然大悟。联想到进门时,秦月儿父亲所说,没让秦月儿通知我,以及刚才那一对母子对我不友好的目光,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情至此还远没有结束,我发现这个生日聚会我似乎有些多余,自从我来了之后,除了秦月儿不时地回到我身边,跟我打打招呼之外,更多时候根本没人理我。倒是那个胖猪很会来事儿,宴会开始不久之后,就主动站在前台,拿着麦克风要给大家献歌儿,说是祝秦叔叔生日快乐。然后引吭高歌,说实话,他的歌儿唱得还真不错,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再不堪的人也有他的优点和长处,看来人不可貌相这话是对的。他的歌声结束之后,台下掌声一片。
我听身边有人议论道:“他是谁啊?”
另一个回答说:“好像是秦总女儿的男朋友吧。”
我听了这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仿佛被人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心想他是秦月儿的男朋友,那我是什么?
那肥猪唱完之后,整个宴会的气氛被他调动起来,台下有不少人高喊着让他再来一首。这厮倒也不客气,又献上了一首刘和刚的《父亲》,唱得是声情并茂,就连秦月儿的父亲也在台下鼓起掌来,似乎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我万万没料到生日宴会还有这样的小插曲,说实话唱歌我比不过他,但写文章我应该远远在他之上,可惜今天这样的场合我根本没有机会展示。我只能眼看着肥猪以他精彩的表现,将我彻彻底底地秒杀。更可气的是,肥猪唱完之后,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秦月儿面前,故意和她套近乎。秦月儿心不在焉地应承着,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不一会儿,秦月儿摆脱了他,来到我的身边。看我似乎有些不高兴,秦月儿关切地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故作轻松地说:“没有啊!”
秦月儿何等聪明,立刻就摸准了我的心里所想:“你就放心吧,即便我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这个猪一样的男人。尤其不喜欢他那种张狂的样子,整天泡酒吧歌厅惯了,仗着能吼几嗓子,就来我爸的生日宴会上卖弄。这事儿也怪我爸,压根儿就不应该让他来。”
秦月儿给我解释着,似乎想给我吃一粒定心丸。
我表面微笑着,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
从今天的种种迹象表明,秦月儿的父母显然更倾向于将女儿嫁给这个肥猪,否则不会想不到应该邀请我以秦月儿男朋友的身份参加。还有就是,从秦月儿妈和肥猪妈从房间里出来时亲热的样子就能够看出来,家长们对他们的婚事是认可的。不过对这样的结果我也不意外,毕竟肥猪的爸爸是个副秘书长,而秦月儿的父亲正需要巴结这样的权贵,现在做生意离不开官员做保护伞,与高官结为儿女亲家,好处当然是不言而喻的。
这顿饭我吃得很没趣,简直是如坐针毡,尽管秦月儿不时地走过来陪陪我,但更多时候她也忙着招呼客人。好不容易等到宴会进行得差不多了,我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兴趣,也没告诉秦月儿,而是站起身来跟秦月儿的父亲打了个招呼,说有事,先走了。秦月儿的父亲没有挽留我,只是简单跟我客气了两句,那表情跟招待其他的客人没什么两样,这让我十分郁闷。
让我更郁闷的是,我走的时候,那对肥猪母子还没走,十分活跃地帮着招呼客人,俨然他们就是这家的主人。直到回到家里,我的眼前依然浮现着那对肥猪母子的笑容,就感觉胸口像堵了一层棉花。我刚到家没一会儿,秦月儿的电话就打来了,质问我为啥没跟她打招呼就走了。我冷冷地说:“也没我啥事,看你们又那么忙,我就先回来了。”
我特意用了你们的字眼,以表达我对那肥猪母子的不满。秦月儿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我在闹情绪,在电话里跟我说:“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用担心我和那肥猪有什么,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我说:“这不是担心不担心的问题,从种种表现来看,你爸妈确实接纳了他,而不是我。”
秦月儿也有些急了,在电话里跟我吵架:“我爸妈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我都说一千次了,我的婚姻我做主。”
我说:“既然你能做主,就应该彻底回绝他,为啥还让他今天参加这个生日宴会?这样让我心里怎么想?”
秦月儿说:“他爸和我爸是朋友关系,他爸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抽不开身,所以让他和他妈来参加宴会,出于礼貌,我们又不能把他们撵出去。”
可我实在没有兴趣再听下去,心里乱得很,我又不傻,无论秦月儿怎样解释,我都能判断出她的父母并不是很认可我,而是更倾向于那个肥猪,这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也是一个让人沮丧的结果。我仔细分析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无论从外型上,还是内在来看,我都不输给那个肥猪,唯一拼不过的就是爹,他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老子,而我的父亲不过是一介贫民百姓,还在数年前就去世了。可这又能怪谁呢?我从不怨天尤人,既然你的身世无法选择,就该凭自己的努力得到想要的一切。可如今的社会也确实存在着不公平的竞争,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我对秦月儿说:“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回头再说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和秦月儿吵架,虽然并不激烈,但是却涉及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根本问题,更涉及我们未来的爱情走向。
整个下午,秦月儿没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本来我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睛盯着电话,很希望它响起来,偏偏它又不响,整个下午都很安静。
我的心情愈加烦乱起来,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我是多么在乎秦月儿,我不能失去她。我躺在**,忍不住胡思乱想,我很害怕秦月儿跟我吵架之后,她再一赌气跟肥猪在一起,那我真的就得不偿失了。表面上我装得很有骨气,其实内心里却无比的脆弱,这是一个很折磨人的过程。我心里很清楚,这就是爱,在爱情面前,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也开始变得没有尊严。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了电话声,我激灵一下坐起来,一下子将手机拿在手里,原本以为是秦月儿打来的,却是一个供货商的电话,不禁感到万分失落。简单跟对方寒暄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接下来,无论我怎样强迫自己睡,都睡不着,眼睛盯着电话发呆,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会儿想秦月儿是不是跟肥猪在一起,一会儿又想假使有一天我跟秦月儿分手了,日子该怎么过?这样想着,心情一片灰暗。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耳细听,果然是敲门声。我翻身下床,穿着拖鞋打开房门,只见秦月儿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用一种挑衅的眼光看着我。我的心头狂喜,心想终于来了。但表面还不露声色,故意装作很冷淡的样子,说道:“来怎么不打个电话?”
秦月儿说:“为什么要打电话?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句话竟让我无语凝咽。我说:“那万一我不在呢?”
秦月儿说:“你不在拉倒,你以为我找你啊。”
我嘴里“哦”了一声,心里却想,你不找我找谁啊。暗自觉得好笑,又不能拆穿她。索性不理她,自己走进卧室,然后又一头扎到**,假装睡去。
我听到秦月儿随后就跟了进来,她在我床边小站了一会儿,然后就上了床,用胳膊使劲挤了挤我,说:“往里点。”我极不情愿地往里面挪了挪身子,依旧不理她,索性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秦月儿静静躺了一会儿,见我不理她,就干脆从身后伸出手,先是摸我的后背,轻轻地撩拨我,弄得我痒痒的。我回身将她的手打掉,警告道:“别碰我,烦着呢!”
秦月儿消停了一会儿,然后又软软地贴上来,干脆将手直接伸到了前面,进入到我的**,很有技巧地挑弄着我的关键部位。任凭钢铁般的男人,岂能受得了这样的挑逗,我渐渐有了反应,忍不住反转过身子,一把将秦月儿搂住。
秦月儿见我受不了了,推拒我道:“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我说:“哎,你别不讲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先碰的我!”
秦月儿嘿嘿笑着说:“碰你怎么了,我不管,反正不许你碰我。”
我说:“让你惹我,现在你想不让我碰都不行。哼!”说着我开始用力地脱秦月儿的衣服,秦月儿假意不让我得逞,哈哈大笑着推拒我,但并非是真的拒绝,几个回合之后就放弃了抵抗,跟我热烈地拥吻到了一起……
**过后,我们两个人并排躺着,嘴里喘着粗气。秦月儿终于将谈话转到了正题上:“我发现你心眼儿挺小的,我再不堪,也不会相中那样的男人。”
我讽刺道:“我觉得他挺好啊,老子有权有势,并且唱歌也好听。而你呢,老爸有钱,你俩在一起简直绝配。”
秦月儿听出不是好话,用指尖儿掐了我一下:“你觉得他好,那你嫁给他好了,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侧过脸,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月儿:“你说实话,刚才你是不是跟那个肥猪在一起?”
秦月儿说:“你有病啊,别瞎猜。他参加完我爸的宴会就回去了,我没和他在一起。”
我再次逼问:“真没有?”
秦月儿只回答我一个字:“滚!”
我讪讪地说:“反正我感觉你家人挺支持你俩在一起,今天倒是好像他在唱主角,而我却显得多余。”我的样子十分沮丧。
秦月儿说:“你想多了,我爸妈对谁都一样,他们挺开通的,只要我喜欢的,他们绝对尊重我的选择。”
我说:“既然这样,咱俩结婚吧?”
秦月儿问:“啥时候?”
我说:“越快越好!”
秦月儿犹豫了,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才说:“结婚是一件大事,我得仔细考虑一下,最主要是我不想结婚这么早。”
我当时就有些愤怒了:“既然你说不喜欢那个肥猪,喜欢的是我,还说婚姻大事你说的算,那你就嫁给我呀?”
秦月儿也有些急了:“喜欢你是一回事儿,想要嫁给你又是另外一回事儿。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了,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我有些失去理智,干脆坐起来和秦月儿理论:“那你说,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吧?”
秦月儿想了想:“起码三十岁吧!”
我算了算,秦月儿三十岁的时候,我都快四十岁了。我说:“不行,太久了,我等不起。”
秦月儿说:“你等不起就娶别人吧!”
话说到了这份上,两个人似乎都没有退路了。我眼睛死死盯着秦月儿,心想这就是我的家,否则按照我以往的脾气,我一定会拂袖而去。
我强压住怒火,降低了声调,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道:“我还是不明白,秦月儿,如果你爱我,我也爱你,那么你就趁早嫁给我呗,要知道,人这一辈子,能遇到真心相爱的人不容易啊!”
秦月儿见我缓和了语气,她的态度也有所收敛:“你咋就不明白呢,我是搞摄影的,而且非常爱好,我不想过早把自己拴入婚姻,每天都纠缠于柴米油盐酱醋茶之中,将来再有一个孩子,那么我的所有摄影计划都将泡汤。”
虽然秦月儿说得很有道理,女人结婚后不可能不从事这些事情,比如洗衣做饭带孩子之类,但是我为了娶到她,只得做出让步。
我说:“你放心吧,即便你嫁给我了,我也不让你洗衣做饭带孩子,你依旧从事你的摄影事业。”
秦月儿问:“那这些事情由谁来做?”
我迟疑了一下,底气不足地回答道:“大不了请个保姆呗。”
秦月儿说:“不行,孩子必须由父母亲自来带才成,请保姆我不放心。你没听说过那样一句话吗?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只有父母才会真正用心关爱和教育孩子,而保姆不会像父母那样尽心的。”
秦月儿的话不无道理,我无奈地再次做出让步:“好吧,我答应你,如果结婚,洗衣做饭带孩子这类事,都由我来做,这总可以了吧!”
秦月儿似乎正在等着我这句话,我话音刚落,秦月儿就扑上来,搂着我的脖子,使劲儿亲了我一口:“嗯,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早说这句话,不就完了吗?”秦月儿就好像是一个谈判专家一样,似乎早就设计好了一个口袋,等着我去钻。
我狐疑地问:“你同意嫁给我了?”
“嗯!”秦月儿点点头。
“什么时候?”我问。
秦月儿笑嘻嘻地回答:“只要你真的能说到做到,结婚以后洗衣做饭带孩子,还不干涉我摄影,我就随时嫁给你。这样的好男人,为什么不嫁?”
我说:“那好,明天咱俩就领证去?”
秦月儿说:“好啊,明天就明天。”
秦月儿这么说完,我倒有些后悔了,感情我上了这小妮子的圈套,如果真按照她说的那样,婚后一切家务都由我来做,孩子也由我来带,那我娶的可不是一个老婆,简直跟一个姑奶奶没什么区别。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能收回来,只要能顺利地把秦月儿娶到手,就算达到目的。我知道秦月儿答应明天领证是句玩笑话,但起码见证了秦月儿想要嫁给我的决心。
通过今天的谈话,我也懂得了秦月儿不想早结婚的原因,她不是不爱我,只是不想过早地把自己纠缠于繁重的家庭生活琐事之中,趁着自己还年轻,能有更多的精力投身于摄影这门艺术。对此我完全能够理解,可理解归理解,我真的等不起。秦月儿年纪尚小,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消耗,我却等不起。我已经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中国有句俗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再不结婚,别说对不起自己,恐怕就连九泉之下的父亲都不会原谅我。
我想,尽管我和秦月儿明天领证不现实,但尽快结婚却是摆在我面前的头等大事,我必须在半年内把这件事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