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棺後,發現我竟是靈王

第三百五十六章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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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後,方世偉目送著他的客人離開,默默地走到了他的身邊。Eliza握著報紙的雙手開始微微發抖,她怕方世偉察覺到什麽,隻好主動出擊。“不見了?”他將手中的報紙放在一旁,正準備起身,就看到方世偉一臉嚴肅地朝著自己走來,他愣了一下,問道:“怎麽了,你怎麽把我給請過來了?”Eliza雖然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方世偉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男人說的話,根本沒注意到。

聽到 Eliza的問話,他低聲問道:“阿嚴,你還好嗎?”

果然,他也是例行公事地問了一句。Eliza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還能做什麽?每天晚上,他都會喝得酩酊大醉。總之,我是說服不了他的,所以你最好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Eliza覺得,方世偉讓他跟著方正嚴,是為了說服他,讓他安心。在知道了方世偉的秘密之後,她才意識到,這件事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不過她也隻是順水推舟而已,反正已經有了誤會,那就繼續誤會下去吧,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想被方世偉發現。

方世偉一邊聽著 Eliza的話,一邊觀察著 Eliza的反應。他的眼睛在 Eliza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火。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但內心卻很緊張。她不能讓他發現自己的秘密被她發現了。Eliza心中暗暗禱告,希望自己能逃過這一劫。

方世偉聽到 Eliza的話,陰鷙的目光從 Eliza的身上移開。他低下頭想了想,好像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或許是受到了先前那個人的影響,方世偉對於 Eliza已經沒有了最初的警惕。“沒關係,你隻要守著他就行了。如果他有事,也一樣,立刻告訴我。懂不懂?”

聽到方世偉一如既往地囑咐著自己, Eliza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的糾結,“總不能讓我跟他在一起吧?他自己都扛不住,我還能有什麽辦法?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去辦了,可是他卻依然放不下她,態度很惡劣,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Eliza沒有多餘的理由和方世偉對著幹,隻是以往都是如此,這次自然也是如此。

“同樣的話,你都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都煩死了。你什麽都不要說,一切都聽我的。”方世偉一如既往,在聽到 Eliza的控訴之後,對 Eliza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但這一次,她沒有說“走吧”。平常,方世偉罵了伊莉莎一頓之後,就會表現出不耐的趕她離開。但這一次,他卻沒有這麽做。

Eliza心中一沉,但他什麽都做不了,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你倒是說啊,快說啊,你快說啊, Eliza感覺自己的手都在冒汗了,可是方世偉卻是一言不發。什麽情況?他為什麽不吭聲?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如果他真的發現了這件事, Eliza就更加慌亂了。“怎麽了?”忍不住問道。

方世偉聞言,淩厲的視線又一次落在了 Eliza的身上。看著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緩緩開口:“你之前就在這裏?”

這一次, Eliza沒想到方世偉會問這個問題。如果是以往,天真的她肯定會露出馬腳。不過,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她雖然很害怕,但卻沒有一絲畏懼。“在啊。”陳靈應了一聲。

看著 Eliza這麽爽快地答應了下來,方世偉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不過,出於謹慎,他又追問了一句。

聽到這個問題, Eliza總覺得事情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如果她如實告訴方世偉何姐已經回家了,但何姐回家的時候,她又沒有通知他,所以他應該不會發現。難道他還會起疑心嗎?到時候,他會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可如果自己告訴她,他的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那她該如何是好?到時候,他肯定會對自己產生懷疑。說不定還會被發現自己掌握了這個秘密。這夥疑心太強了,到底要如何解釋,他才不會起疑心呢?“怎麽回事?他又不是瞎子,連攝像頭都不知道。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

方世偉一愣,卻是不說話了。他可能沒想到 Eliza會說出這種話來。事實上,方世偉也是尷尬,因為他不希望 Eliza了解更多,所以才會這麽說。“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Eliza本以為自己會盡快離開,但事實上,在方世偉的眼中,她已經平靜地離開了。

當他們提到葉紫的時候,陳靈就想到了桂燕誌。今晚,他答應了她。葉紫的靈魂已經消散了,他必須要按照自己的承諾,和桂燕誌匯合。她必須要弄明白,這樣才能了卻她的遺願,才能讓她安心的離開這個世界。陳靈連忙對白齊道:你好好照顧她,等我回去再說。”

“你要去哪裏?不用我陪你?你是不是受了傷?你確定不要我陪你?”

“不了,”陳靈微笑道,“你最好陪著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很快就會回來。”說到這裏,白齊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能不能借你的車一用?”

“好,那我就送她過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等白奇走後,陳靈才上了自己的車。陳靈的身體在幽冥禁地中得到了極大的修複,顯然已經好了許多。到了學院,已經是深夜了。汽車緩緩開到學校門口的一顆大樹前,停了下來,桂燕枝的靈魂不見了,她有些疑惑。桂燕枝一副不像會失信於人的樣子,那她為何不在這大樹下現身?難道她忘記了?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知為何,陳靈有種不好的預感。一定要去找她。

一念及此,陳靈再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雙手結印,開始運轉“天地通靈法”。

一望無際的海麵上,出現了兩排血淋淋的掌印,平靜得就像是一麵鏡子。但那兩個血色印記,在觸碰到那兩個血色印記後,就像是融化在了水中一般,變成了紅色。最終,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仿佛這兩個嬰兒的掌印從來沒有存在過。

陳靈愕然,這次居然也是這個地方?桂燕枝的魂魄,該不會也是——她連忙喊道,“大哥,你趕緊走。”

“晚了,”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在他身邊回**,“看樣子,這個世界並不是那位老人創造出來的,而是另有其人。山小子,那個人把我們關在這裏,現在隻有你能幫我們了。還不趕緊告訴媽媽。”

“大媽?”陳靈愣了一下,“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幹嘛要去找大嬸?當初在別苑小築的時候,我們就不能再用一次麽?難道你就不能以傷換命?”

鄧伯海聞言,沒有說話。

“那一招?”鄧仲翔再也忍不住了:“小丫頭,你這一擊,會讓我們元氣大傷的。我們靈魂都快要崩潰了,你還要我們拚命,你這是要置我們於死地嗎?你該不會是怕了他娘,所以才讓我們魂飛魄散吧?”

鄧仲翔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兩個血淋淋的嬰兒手掌周圍,浮現出一個個金色的符號,陳靈臉色一變:“那是?”再聽鄧仲翔這麽一說,才明白為何兩兄弟會把全身都燙得厲害,原來是在以生命為代價。這是一種冒險的行為,不能輕易使用。而且,這一擊也用不出來,兩個兄弟的魂魄,會以更快的速度消散。

“他肯定是發現了我們的存在,所以才會在這裏布置符文。這個符號很特殊,我們暫時無法破解。你現在有傷在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娘問你的時候,我們都跟你說的一樣,你放心,娘也是為了你好。至於你為什麽要將她關起來,這件事,你還是要去問問我娘才行。鄧伯海的語氣很痛苦,但是他卻努力的讓自己的話說出來。

感受著兩位兄長的靈魂正在一點點消失,陳靈再也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他哥讓他去找阿姨,他就去找阿姨。他收斂了身上的氣勢,雙手結出一道獨特的印訣,召喚出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嫗。他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了,但頭發花白,看起來卻是八十多歲。這名女子正是陳靈心中有愧的中年婦女。

陳靈剛要開口,中年婦女就舉起了雙手,阻止了他的動作。說完,她便閉上了眼睛,口中默念咒語,雙手掐印,一張黃符便浮現而出。隨著中年婦女的吟唱,這張符籙也越來越大,很快就變成了一人多高。然後,那張黃符就燃燒了起來。一名渾身貼滿黃符的女子,從火焰中走了出來,她的雙腿被霧氣包裹,根本看不到她的腳。這正是陳靈的母親,也就是“小月”的母親。

陳靈當然清楚,此時,他看著麵前這個從未見過麵,但卻有著一張黃色符紙的女子,他的雙唇有些顫抖。小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臉上滿是驚慌之色,可是眼底的喜悅,卻怎麽也掩飾不了。

“小月,幹活。”

黃符女子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鄧伯海和鄧仲翔二人都被這陣法所阻,無法脫身。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湧上心頭。不顧濺在身上的疼痛,它憤怒地張大了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巨大的轟鳴聲,不僅將金色符文轟成了碎片,更是將整個空間都為之震顫。

就在這一聲長嘯響起的同時,中年婦女已經撐起了一道屏障,將陳靈三人保護在其中。陳靈被阿姨的防禦罩住,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鄧伯海、鄧仲翔兩人,則是在金色符籙消失後,第一時間離開了這個空間,緊接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兩個嬰兒的手指上擴散出來。陳靈轉頭望去,隻見黃符女子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溫婉,風姿綽約。向你的孩子遞上一個柔和的眼神,並用笑容回應。當冰冷的黑色覆蓋了光滑的湖麵時,中年婦女和黃符女子都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鄧伯海與鄧仲翔兩個還在繈褓中的孩子陪著他們。

“剛才真是太危險了,要是沒有那個女人,我們就死定了。”鄧仲翔說道。

“是啊,那小子似乎早就做好了布置,就等著我們往裏跳呢。”鄧伯海平靜地說道,“如果這處秘境並非那個老人所創,那麽他背後站著的那位強者,到底是何方神聖?小子,你要找的是什麽魂魄?”

這個時候,陳靈還沒從震驚中恢複,還處於見到娘親的震驚之中,根本沒注意到幾位兄長在說什麽。低頭沉思,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做什麽。

看到這一幕,鄧伯海和鄧仲翔都不想打斷他的好夢。隻是眼下情勢緊迫,對方已經動手,他怎麽可能束手待斃?“老三,你這一次找的是什麽人?”鄧伯海無奈的問了一句。

陳靈被鄧伯海一遍又一遍地問著問題,突然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大哥,你剛才說啥?”

鄧伯海搖了搖頭,又重複了一遍:“小子,你要找的是什麽魂魄?很有可能,這隻靈魂已經消散,就像之前的靈魂一般。此地之主已經動手了,看樣子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我們要好好想想該怎麽處置他。”

“大哥說的是。”陳靈終於回過神來,“看樣子,還是要找出那個神秘之地的擁有者,我們才有辦法應對。這個人,肯定要比那個老東西更難對付,看樣子,我們並不是隻有一個天敵。”

“怪不得剛才和那個老者交手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說這老家夥的實力並不強,原來是有人撐腰。他身後的那個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鄧仲翔有些不悅地說道。

忽然,陳靈像是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抹憂色,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小山,發生什麽事了?”鄧伯海察覺到了不對勁,關切地問陳靈。

“哥哥。我給她布置了一層屏障,到底是誰能將她的魂魄困在這座秘境之中,而我卻毫無所覺?難道是我受傷了,讓她的屏障變得脆弱了?”

看著陳靈滿臉的愧疚,他的兩位兄長都沉默了下來。“好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兩位的傷,這是怎麽回事?”陳靈想起鄧仲翔的那番憤怒之言,想起自己之前險些對大哥產生了什麽誤解,不由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鄧伯海和鄧仲翔看著他一副犯了錯的樣子,心中暗笑:“你走,我們不會有事的。”說著,把陳靈從幽冥禁地裏推了出來。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嫗,斜靠在一把太師椅上,雙目緊閉。此刻正是中午,吃了午餐的娘,正安靜的在房中休息。她昨晚和阿霞打了一架後,就一個人留在房中,再也沒有去過西苑。或許是阿霞拿走了麵具,陳靈的行蹤也就沒了意義。

不管怎麽說,這裏都是陳靈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把陳靈的痕跡抹去?即使找不到那張假臉,至少也能安慰一下她對陳靈的懷念。為何今日這般奇怪,連西苑都不敢進?鄧淑敏忍不住對媽媽的反常行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而且,她還解除了自己為陳靈準備的傳送陣,這是要徹底死心了嗎?不太可能,鄧淑敏很清楚其中的原因。那麽,她的母親又是怎麽了?他沒有在餐廳裏吃飯,而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吃飯。

鄧淑敏似乎是無意中從老媽門前的走廊上經過,但還是用法術偷聽到了裏麵的聲音。這種想法,怎麽可能騙得了老媽?

“是不是琬兒?”屋子裏響起了她媽媽那有些低沉的嗓音。

鄧淑敏打了個寒顫,同意了,“對。娘,您找我有什麽事嗎?”她故作溫順地站在娘房門前,等著娘開口。

“進來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的語氣有些疲倦,呼吸卻很均勻,顯然昨晚的戰鬥並未讓她受什麽暗傷。沒錯,昨晚那一戰,鄧淑敏是知曉的,雖然媽媽已經設下了屏障,但她還是知曉了。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她低下頭,然後轉過身去,關上門,直接朝媽媽走去。“娘,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看上去乖巧乖巧的小丫頭,內心其實很不安分。白珞初的話讓白珞初明白了白珞初的意思。這是在陳靈誕生典禮之後的一日,當她看到鄧淑敏沿著黑色與綠色的牆壁,向著大榕樹走去時,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從那以後,她的性格就開始變得孤僻,性格怪異。或許,她對自己很失望,一個做媽媽的很失望。當她一次又一次地對自己感到絕望時,也許是因為她不應該做一個媽媽,也許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應該做媽媽。所有的辛苦,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汗水,都是理所應當的,沒有人為她鼓掌。如果有一天,她再不努力,所有人都會拋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