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隻在。呼吸上。集中。隻在。呼吸上。
瑪莎很好，非常好。她完全控製住了自己。佐伊說話的時候，有那麽一會兒，瑪莎的注意力幾乎完全渙散了。時間溜走。但現在她回來了，呼吸平穩，控製住了自己。
關於哥哥的這段話應該在她跟馬爾科尼一家一對一輔導時說出來才對。他們都主動說了自己來這裏是因為兒子去世的紀念日，但誰都沒說那個男孩是自殺的。瑪莎本應該從他們回避的行為中看出來的。不是說她忽略了這件事。她本身非常敏銳。是馬爾科尼他們故意誤導了瑪莎，所以她才會措手不及，覺得自己被蒙在鼓裏。
現在是希瑟提的問題：“你是一直給我們下藥了嗎？”
希瑟開口之前，瑪莎一直在觀察所有人，看他們的舉止變得更自如，瞳孔稍稍擴大，嘴巴也放鬆了些。他們顯然都放下了束縛，自由發言，非常真誠。有些人，比如拿破侖，好似有些煩躁不安；但有些人則非常鎮定，比如弗朗西斯。有些人麵色紅潤。有些人臉色蒼白。
現在的希瑟，臉上兩種顏色都有：麵色蒼白，臉頰上有發紅的斑點。
“是不是？”希瑟還是想要答案，“你給我們下藥了嗎？”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的。”瑪莎平靜地回答。
希瑟的問題很尖銳，很突然，盡管瑪莎或許應該有所預料，畢竟希瑟是助產士，是所有客人中唯一的一位，所以瑪莎知道她有醫學方麵的專業知識。但瑪莎能處理這個問題。
“你說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什麽意思？”
瑪莎不喜歡希瑟的語氣。嚴厲。沒禮貌。
“這麽說吧，用藥意味著……”瑪莎在尋找正確的詞匯，“讓感覺變得遲鈍。我們這裏做的是銳化大家的感官。”
“你得告訴我們一直用的是什麽！現在就說！”希瑟跪直身體，仿佛隨時準備站起來。瑪莎看到她這個樣子就想到了凶猛的小狗。她真想過去踢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