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可怜的爸爸紧紧按住后背,要知道他刚才承担了“笑脸霍格布恩”的全部重量。佐伊有点儿没想到,她妈妈竟然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或许还是药物的原因,或许妈妈还在为药物生气,或许就是因为她和她爸爸见到了澳式足球联盟的传奇人物没回过神来。
“对不起大家了,”托尼说,“昨天我梦见自己又踢足球了。那种感觉……感觉应该挺轻松的。”他轻轻拍了拍可怜的弗朗西斯的脸颊,“醒醒,作家女士。”
弗朗西斯从托尼的腿上清醒过来,坐直身体,食指按在额头中间。她看了看周围。“包裹拿下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佐伊的爸爸说,他不想让大家觉得这是一种失败,“差一点儿!”
佐伊四处看了看,想找东西朝顶梁扔过去。她捡起一个四分之三满的水瓶,拿在手里瞄准。正好打中了包裹。包裹一下子掉在本的手里。
“准头不错。”本把包裹递给佐伊。
“谢谢。”佐伊说。
“打开吧。”杰茜卡这么说,感觉佐伊就想把那个包裹拿在手里看着一样。包裹外面有泡泡膜,里面是硬的。佐伊摸索着找到胶带,撕开了牛皮纸。
“小心点儿,”妈妈说,“可能是易碎品。”
佐伊撕开泡泡膜上的胶带,跟拆生日礼物一样,周围都是来参加聚会的人,所有眼睛都落在她和扎克身上。明天就是他们的二十一岁生日了。可能是该重振旗鼓的时候了。她想过,等回到墨尔本,她就要告诉爸爸妈妈,去吃比萨庆祝自己的二十一岁生日。突然之间,因为扎克过世所以戛然而止的一切有再次发生的可能。虽然没有了扎克,一切都不复从前,永远都无法回到过去,但就是觉得有可能。佐伊还是会把橄榄都挑出来,摆在盘子边给扎克吃。
现在她真的很想很想吃比萨,想到意大利辣香肠都有点儿要流口水。她再不会把意大利辣香肠视作是理所当然的了。
佐伊打开泡泡膜。里面是一个手绘的小木偶。是个小女孩儿,戴着围巾,腰上系着围裙。她双侧脸颊上有红晕,眼睫毛翘起的角度很奇怪,就像在对佐伊说:“嗯,你好?”
佐伊把娃娃反过来,又把娃娃倒过来看了看。
“是俄罗斯套娃。”佐伊的妈妈说。
“对啊,没错。”佐伊分别拿住娃娃上下两部分,双手朝相反的方向用力,打开第一层,里面小一号的娃娃露了出来。
她把第一层娃娃递给妈妈,腾出手来打开第二层。
不一会儿,地板上就有了五个娃娃,一个比一个小。
“不对,这是最后一个了吗?”卡梅尔问,“是空的。通常最小的娃娃都打不开。”
“没有线索吗?”弗朗西斯问,“我还以为最后一个里面会有密码!”
“所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本问。
“不知道。”佐伊把哈欠憋回去。她突然一下就觉得累了。她想念自己的床了,想念自己的手机,想吃比萨,希望一切赶紧结束。
“好吧,我现在真的有点儿生气了。”拉尔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