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酒

第二章 性情中人,豪放度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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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江上吟》李白

唐朝诗人李白,性情豪放,敢爱敢恨,洒脱不羁。拥有这样性格的人,往往活得比较随性,将得失看得比较轻,不会让自己受到物质的束缚,也不会痴迷于追名逐利,闲暇时纵情山水,对酒当歌。在李白的世界里,喜怒哀乐都不需要掩饰,他习惯将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情感变成文字,以诗抒情,所以他的诗读起来,会让人感觉非常畅快。

李白的众多诗作中,有一首《江上吟》充分地展现了诗人藐视权贵、豪放不羁的性格,以及其在诗歌创作方面自由随性、雄奇奔放、变幻莫测的艺术特点。《唐诗直解》中对此诗的评价是:“太白气魄磊落,故词调豪放。此篇尤奇拔入神。常人语,自非常人语。”其中“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两句也被后人称为是李白最狂的诗句之一。

江上吟 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美酒尊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

有一只小船,以木兰为桨,沙棠为舟,在它的两端,有玉箫和金管在深情地演奏。船中的人,一边饮着杯中的千斛美酒,一边欣赏着美艳女子的歌舞,任由小船在江中顺水漂流。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

黄鹤楼上的仙人等待着黄鹤接他离开,而我因为没有机巧之心,所以也不会期盼白鸥带我飞走。如今,屈原的词赋仍然与日月同辉,可那些楚王建下的台榭早已不在,只剩下光秃秃的山丘。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我诗兴大发之时,能写出让五岳都为之震撼的诗歌,那诗的气势磅礴得可凌驾于江海之上。功名富贵是不可能长存的,就像那汉水不可能向西北倒流。

一只小船,一名闲客,船上歌舞升平,船下江水悠悠。船上的人,饮着美酒,赏着美景,忆着往日,感叹现实,却又不为现实所困。他将一切看得清楚,明白这世上什么会转瞬即逝,什么才会万古流芳。所以,他才会不在意眼前的失意,不受其影响,还能以一种豁达的心态去享受生活。

生活中,几乎每个人都对自由充满了渴望,希望自己能尽情去做想做的事,放心去说想说的话,没有任何的约束,不受任何的牵绊。而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实现这样的自由。人们总是一边抱怨着自己的无可奈何,一边拼力地勉强着自己,一边忍受着内心的挣扎。

真正的自由,并不是随心所欲,而是一种心态,能够安然接受生活中的起落,坦然面对生活中的得失,能够将生活中遇到的坎坷当做平常。这样的心态,就是我们平日里说的豪放豁达。做一个豪放豁达的人,少一些功利心,少一些算计,心上的包袱就会变轻,人也就不会感觉那么累了。

我们觉得累,是因为心理上背负了太多的包袱,而其中很多包袱其实是可以放下的。生活中,我们追求的名和利,都只能暂时给我们带来满足感,

不成名不代表一事无成,不获利也不代表一无是处。太过在乎名和利,自然很容易被它们所钳制,成为它们的奴隶。一旦成为了它们的奴隶,哪里还会有自由可言?

其实,名和利都是身外物,它们可以暂时为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增添色彩,可是当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时,它们就没有了任何作用。利,谁也带不走,至于名,也不过是给后人多一些谈资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在它们离开自己时如临大敌,心中郁郁不得解呢?不如把名和利看得轻一些,如此,就不会在求而不得时痛苦,不会在失去时被愤怒的情绪蒙住了眼,忽略了身边还有那么多美好的风景。若是能豪放豁达如李白,我们眼中的世界,就会多了几分可爱和清新。

李白的豁达让他能够不受境遇的影响,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饶有兴致地欣赏美好的景色。除此之外,他还能够借助丰富的想象力,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营造出一方更广阔的天地。在那片天地里,他可以把一只平常的小船变成用珍贵木料打造的精美游船,置身于船上,纵情放歌,畅饮美酒,过自己理想中的生活。那乐器或许并非金玉所制,那美酒也或许并非取之不尽,但在想象的空间里,一切皆有可能。

心自由,人便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