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響 1942

3.遇見馬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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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見惠通橋,司機們傻眼了:橋已經被一群憲兵封鎖了!

林家明開著的那輛車,就夾在車隊中間,因此,他們得知橋已經被封鎖了的時候,距惠通橋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搞不清楚橋上究竟出現了什麽情況。

“你能看清楚什麽情況嗎?”林家明邊慢慢地轉著方向盤開著車,邊問把頭探出車窗外的周彌生。

“橋頭守橋的憲兵增加了,橋上有幾十個當兵的在忙活……吊索被炸斷了幾根,具體有幾根看不清。”周彌生舉著林家明的軍用望遠鏡說,“哦……橋那邊的小村子也被炸了。糟糕!不知道我的白馬怎麽樣了……”

“忙著修橋的,自然是工兵。會不會是在芒市那邊修路的工兵啊?算算時間,也就是他們距離這裏最近。”林家明說著,突然看見前方有一塊大石頭從山上滾落下來,忙急打方向盤,往外調頭,然後死死地踩下了刹車,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罵道,“他媽的小日本,這路況本來就糟糕得很,這一頓亂炸,就更是危機重重了,隨時都會出事兒的!”

車隊從西邊逐漸接近惠通橋,路上開始有彈坑,路邊開始有正在燃燒的房屋,以及哭天搶的山民……

車隊最終還是停在了惠通橋西,要等工兵把橋修好之後才能通過。可誰都明白,這是惠通橋,是怒江上唯一的一座橋,是一座鋼索大吊橋;要想修好,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們不知道還要餐風宿露多少個夜晚。

“你開了這麽久的車,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情況。”

周彌生和林家明打了聲招呼,跳下車便往惠通橋走去。

周彌生跑過一輛又一輛的大卡車,終於走到了橋頭,卻被守橋的憲兵攔住了:“危險!不要再往前走了。”

“讓我上去吧。我上大學時,是學土木建築的,也許能幫上忙呢。”周彌生央求說。自畢業回來,他還真的沒有正經八百地將自己的專業學以致用,在車行就不用說了,即使是和林家明出去,幹的也就是些挖土填方的活兒。現在看到機會擺在眼前,心裏立即癢癢了。而且,他還想早點兒過橋去,看看他寄養在老鄉家的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