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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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點與九點半之間他乘火車返回基督堂,隻兩個人占有了三等車廂的一個隔間。阿拉貝拉不得不像裘德一樣,十分倉促地梳洗了一下去趕火車,她看上去有點兒邋遢,她的臉絕非頭天夜裏在酒吧中擁有的那種生動的特色了。他們出了車站時她發現離她在酒吧當班還有半個鍾頭空閑時間。他往阿爾弗瑞頓方向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出了鎮子。裘德舉目張望遠處的大道。

“咳……我這可憐的無能的家夥!”他最後咕噥說。

“怎麽啦?”她問。

“這正是我幾年前滿懷抱負去基督堂的路!”

“好啦,不管它是什麽路,我想我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十一點我得按時到酒吧。我已經說過,我不能請一天假跟你去看你的姑婆了。所以咱們或許最好在這裏分手。我就不跟你一起往大街上走了,既然咱們什麽也沒有議定。”

“那好吧。不過我們早晨起床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有事想在我離開前告訴我嗎?”

“我這樣說過———兩件事———一件得特別說說。可是你不能答應保密。我現在告訴你你會答應保密嗎?作為一個正直老實的女人我希望你知道這件事……就是我在夜裏開了頭告訴你的———關於在悉尼經營旅館的那個先生。”阿拉貝拉比她平時說話有些發慌,“你能保密嗎?”

“行———行———我答應!”裘德不耐煩地說,“我當然不想泄露你的秘密。”

“不管什麽時候我約他出去散步,他都老說他多麽喜歡我的模樣!他再三要求我嫁給他。我從來沒想到再回英格蘭。可是遠在澳洲,離開我父親以後我就沒有自己的家,我終於同意啦,答應啦。”

“什麽———嫁給他啦?”

“對啦。”

“正式的———合法的———在教堂?”

“是啦。跟他住在一起,直到我不久前離開。這事做得傻透了,我知道,但是我做了。好啦,現在我告訴你啦。別給我傳揚出去!他說要回英格蘭,可憐的老家夥。不過他要是回來,他也不見得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