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5月22日—6月6日
第九届克里本国际钢琴比赛
德克萨斯州福特沃斯
这篇文章展示了茱莉亚学院和全美各地就读的国际表演艺术学生的简要观点。发表于第九届冯·克里本国际钢琴比赛节目册上。撰写的目的是强调参赛者的国际性与多样化。
20世纪末世界各国的年轻艺术家们纷至沓来,他们把美国视为深造西方音乐的中心。
如果上述这段文字令你想起19世纪末的欧洲,那就再考虑一下。因为这反映的是20世纪90年代在美国学习严肃音乐的状况。
只要看看参加第九届冯·克里本国际钢琴比赛的参赛者,就知道全球的音乐创作在千禧年到来之际已到达了登峰造极的水平。这时候值得反思的是美国在20世纪担当世界主要音乐教育者所起的作用正在发生变化。
像所有人类活动一样,音乐艺术在20世纪的政治和经济风潮中不断遭受挫折。移民、战争、股票暴跌暴涨,20世纪过去的93个年头里发生的事件,使很多表演家和教育家来到美国谋生。他们随身带来的传统经受了磨炼和改变,为美国今天独有的高水平音乐培训提供了丰富多彩的资源。因此,美国处于令人仰慕的地位,世界各地学习严肃音乐的学生蜂拥而至,就读于美国的高等学府。
茱莉亚学院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录取国际学生的历史就足以证明这一点。1945年,威廉·舒曼出任茱莉亚学院的第四任院长。当时学院的研究生部除了来自澳大利亚的学生外,一概不收其他外国留学生。接收澳洲学生的原因是为了尊重前任院长,澳大利亚籍的恩奈斯特·哈切森。但舒曼院长很快就推翻了不接收外国留学生的政策。在他任院长的第二个学年,就招收了51位外国留学生,大概占学生人数的2%。来自加拿大和澳洲的学生最多。1950年“冷战”加剧时,来自以色列的学生占外国留学生人数比例最高,来自各国的留学生人数占学生总人数的8.5%。那年,有3位韩国留学生和2位日本留学生在茱莉亚学院就读。
在这之后的15年里,来自以色列的学生在茱莉亚学院外国留学生人数中最多。直到20世纪60年代发生的重大事件改变了这一状况。随着太平洋地区国家经济的日益增强,该地区音乐教育质量和数量都有突飞猛进的发展。来自日本和韩国的留学生人数首次超过了其他地区的外国留学生。同时,外国留学生人数占全院学生总人数的14.5%。
今天,茱莉亚学院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国际学府。1992—1993学年,有来自38个国家的303位外国留学生就读我院(占学生总人数的37%)。最大的学生团体来自韩国,共有70位留学生。
美国其他音乐院校也有类似的趋势,外国留学生人数占学生总人数的10%~40%。在美国音乐院校就读的外国留学生大部分主攻传统器乐,如钢琴、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和声乐。比如,本学年,在茱莉亚学院和科蒂斯音乐学院学钢琴的学生,平均65%来自国外。
美国成为其他国家的主要人才培训基地,这一现象引发了许多教育和财务方面的问题。而各高校、各科系都面临并解决了这些问题。但在表演艺术方面,学生的录取与否主要取决于面试时演出的质量和其他科目的成绩。如果因国籍配额而限制人才录取,则将是亵渎任何以表演面试质量为标准的机构。奖学金资助的标准也是基于同样的成绩和家庭状况。但有些业内的领导提出由于大部分奖学金都是捐赠款项,含有可以抵税的美国政府税务号码。他们争辩说,这样的捐款应该只发给美国学生,外国留学生的资助应该由外国政府提供。
这当然不符合实际情况。真正严肃的音乐学院会努力吸收一批“高质量”的学生,他们的才华和能力会塑造这个机构的运作。学生的录取和奖学金的颁发取决于学生的才艺及其在艺术和个人方面对学院的贡献。反过来说,学生选择某个音乐学院,是看有哪位名师在他所学的科系任教,奖学金的资助情况,演出机会多少和这个学院整体的声誉。国籍在这一过程中没有任何作用。除了在一些州立学校,只能录取一定百分比的外国留学生。
20世纪末,美国许多音乐院校继续经历外国留学生人数持续增长的阶段。与此同时,欧洲各国的音乐院校也有同样的经历,感谢欧盟创立后的新政治环境。然而,对美国之外的一些音乐院校学生成分的分析显示,在国外攻读音乐学位学历的美国学生却比较少。
和欧洲各国音乐院校众多的留学生相比,日本、韩国、中国的著名音乐院校学生成分则比较单一。比如,世界著名的东京桐朋(Toho)学院只有12名外国留学生,占878名学生总人数的1.4%。
年轻音乐家到国外深造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这是一种传统。但是,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没有经历过类似目前这样多的各国留学生在世界各地音乐中心进行深造。这一现象对人类音乐创作大有益处,如果这个现象继续下去,对人类心灵的沟通和理解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