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本音乐节集会演讲
2001年6月11日
科罗拉多州阿斯本市
阿斯本音乐节与学校以及茱莉亚学院的关系很密切。双方共享名望极高的教授。通常第一天所有团体都参加一个集会。
我很荣幸参加这个集会。在布什·鲍姆主席、哈斯院长、金曼大师、拉斯特院长和所有教职员工的领导努力下，这个音乐节和学校举世闻名。我相信各位在此都有美好的经历。
周四我观看了本季度的第一场棒球赛。 从位于中城的茱莉亚学院向北开车前往扬基体育场，我一路上看到了各种令人神往的景象。凡是观看过职业棒球赛的人都会有此体会，从杂乱无章的都市环境一下子进入了郁郁葱葱、美好的田野景色。我又一次走入扬基体育场，不禁联想到我这一生在音乐殿堂经历的对比。
音乐和棒球都有不少类似的亲情体验。最重要的是，两者都让时间无意识的流逝，无论要达到投出夹在两个手指间的曲度球，或者演奏b小调四分之一音符上的132拍，两者都需要自律性的反复练习，才能最终取得这一伟大成就。
暑期和棒球对我来说是一个意思。在这个充满自然美景和人类创造力的特殊环境里，在讨论音乐的严肃性和制作音乐的乐趣时也想着棒球的乐趣。
集会经常是事情的开端和结尾，是希望和梦想。这种集会可为某种经历定调。可从基本使命和价值观来畅所欲言。是个难得的探索哲学性问题的场所。所以，请允许我简述点儿哲学。
什么样的经历为制作音乐和培养艺术家赋予生命力？让我从具有驱动力的价值观上谈谈。我认为它不仅在音乐艺术，而且在如何充实自己生活方面都有驱动力。包括正直、诚实、快乐和友善。
此时此刻，我们都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什么是音乐正直，如何在音乐生涯里保持并提高这个品德。在我看来，音乐正直，就是要求艺术家永远不对作曲家的初衷做任何妥协。而且，如果要想成为与听众交流的艺术家，就必须献身自己的艺术。最后，表演者必须为艺术而征服自我。只是为了名声大噪而不断演出，即对不起艺术家本人，也对不起音乐艺术。
与此正直相关的，是对自己的作品要完全诚实。这个词常被茱莉亚学院最受人尊敬的戏剧导演艾娃·莎皮诺引用。她常说：“如果一部艺术作品要活灵活现，诚实的创作过程是最基本的，诚实会驱动艺术家通过呈现艺术作品而改变观众对自己生存的看法。这是个既崇高而又艰巨的任务。但这个目标会帮助表演艺术家在交流和理解时达到一定的高度，没有这一目标，则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当然这一切如果没有快乐则是空谈。表演的快乐，与同事合作的快乐，了解自己的艺术会对听众有变革性影响的快乐。音乐界常常纠缠于职业音乐家面临的世俗和各种困扰。但我在此督促大家，切记自己想当音乐家的初衷。我认为通过音乐体验而感受到的快乐必须渗透到这个音乐节和此外的每场演出。
最后我想引用马克·吐温的话：“别让在哪儿就读影响你的教育。”每次音乐体验里倾注相当一部分个人友善。了解生活在你周边的社区和个人，创造途径来通过艺术提高人类生活的体验。我想让大家思考一个概念，即公民艺术家。艺术家、公民，都了解我们社会的政治经济运转系统，都愿意与社区成员一道改变现状。
1780年，独立战争高峰时期，美国士兵和老百姓危在旦夕。后来成为美国第二任总统的约翰·亚当斯在给他夫人阿比盖尔的信中写道：
我必须研究政治和战争，这样我的儿子们才可以自由地学习数学和哲学。他们应该学习数学和哲学、地理、自然历史、海洋构造、航海、商业和农业，这样他们的儿子们就可以有权利研究绘画、诗歌、音乐、建筑、雕像、挂毯和瓷器。[1]
美国和世界很多国家一样，所谓亚当斯的孩子们，今天都有机会研究艺术，但这一环境日益脆弱。我建议在座的所有表演艺术家，无论年老年少，大家担负起为丰富人类生存条件而有效的呈现艺术，并为达到此目的而提高艺术力量的责任。艺术环境靠培养和提升受其影响的人而存在。在座各位都很幸运，能成为这一高尚职业的成员。
作为结束语我想说的是，在座各位都不应忘记艺术在我们生活和社会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祝各位度过一个充满快乐和成功的暑期音乐节。
[1] David McCullough, John Adams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2001), p.236-2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