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北京

開寶馬M6的女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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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曾一起遊學英國的女生,放假歸來,主動約見在建國門外一家從未去過的台灣餐廳。正是午飯時間,店內簡直鼎沸,且用餐的男人比例很高。

女生足足小我四歲,方臉盤子,架著一副眼鏡,但穿著打扮並不馬虎。耳環、項鏈、時裝表、手鏈一應俱全,手腳指甲全部是亮亮的藍色。

有一搭無一搭,兩人話不投機,更需要滿臉堆笑,滿口關切。一小時下來,發現隻是讓她打聽了一遍就業形勢,從媒體到非政府組織,以及我潛在的社會關係。

我向來佩服這樣的人。他們看似總能心無旁騖、目不斜視地去攫取自己想要的人和東西。不知道尷尬,也無所謂尷尬。

進行到一小時半,眼鏡女接了電話,說是有急事匆匆離開。臨走時,表示要結賬,卻不太執意,也沒有掏出錢夾的舉動。見我說自己還要獨自留一會兒,她便道了五六遍“不好意思”,走掉了。

送走眼鏡女,我百無聊賴嘬著已經冷掉的奶茶,盤算著結賬離開。正在這時,見服務小妹殷勤地將一男一女往深處引。女人穿一件寶藍色連衣裙,一張臉精明標致,並且非常之年輕。鞋跟很細,齊肩的頭發,齊刷刷,優雅服帖地微微內扣。一邊走著,她用手親昵地拍了下男人的背,不知說著些什麽。那隻手腕上有精致的手鏈,也是細細的一條。那男人,是森。

其實第一眼,自己便看到森,我的丈夫。但是有那麽三十秒,我隻屏住呼吸地呆坐,覺得他和連衣裙女簡直是一對璧人,那樣高端。

原來,八點檔電視劇不全是瞎拍。

人生中第一次,我感到如此緊張,腦門和眼皮好像都在跳。迅速結了賬,我噔噔噔徑直向縱深走,像一陣尷尬的冷空氣,最終停留在森和連衣裙女的桌前。

森背對我,連衣裙女錯愕地瞧著我,一臉寫字樓的商務和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