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类别,可以以不同角度和不同标准来划分。按照篇幅及内在特征,一般分为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和微型小说;按照题材和内容,可以分为爱情小说、战争小说、武侠小说、历史小说、科幻小说等;按照整体风格流派,又可分为现实主义小说、浪漫主义小说、意识流小说、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等。
(一)按照篇幅及内在特征分类
1.长篇小说
长篇小说首先是篇幅长、容量大的小说,一般采用宏大的叙事方式和网状的结构方式,反映丰富且复杂的生活内容,作品中有众多的人物形象、一系列的事件、丰富复杂的情节、广阔的社会环境。由于长篇小说内容丰富、结构层次复杂,常常分为许多章节,也有的分为若干部、卷、集等。长篇小说的早期叙述形式,完全是由无数个短篇小说串联而成。以前的长篇小说,其含有的情节动机尽管是繁复可观的,但没有一个整体的逻辑,它们在情节上是分散的,只能凭借某种外加的穿线手法,才能使叙述得以延续。例如,《天方夜谭》和《十日谈》是通过某个或者某几个人物讲故事的方式串联起来的;《堂吉诃德》这种仿骑士体小说,则是以“旅行”为线索,达到使人物、情节、环境得以变化的效果。在后来长篇小说发展的过程中,慢慢出现了整体情节,随之出现了人物关系、情节发展多线条并列等紧凑安排,逐步形成了真正作为一种独立文体的长篇小说,而段首所概括的它的文体特点与其发展历史是分不开的。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多夫》、老舍的《四世同堂》、巴金的《爱情三部曲》和《激流三部曲》,都是规模宏大的长篇小说。
2.短篇小说
短篇小说篇幅短小、人物较少、情节简明、事件集中,一般选取生活中的某一片段或者某一方面来描绘,着力刻画一个或少数几个人物的性格特征,达到以小见大的效果。如莫泊桑的《项链》,小说只是围绕主人公玛蒂尔德借项链、丢项链、赔项链这一事件展开情节,集中凸显了她爱慕虚荣的性格和拜金主义至上的社会风貌。短篇小说往往能比较及时地反映社会生活和历史风貌,因此在选题方面也有别于长篇小说。如鲁迅的《呐喊》《彷徨》中共收集25篇短篇小说,塑造了“狂人”“祥林嫂”“孔乙己”等典型人物形象,深刻反映了那个时代普通人的生活和命运。
3.中篇小说
中篇小说的篇幅长短、人物多少、情节繁简介于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之间。“不过,老实说,我们对它的内在结构最无把握。首先,中篇小说似乎缺少来源;不像短篇小说源于故事或长篇小说源于历史、游记,一目了然。由于缺少来源,关于中篇小说的文本模式,我们就无从确定一种参照物。其次,更棘手的是,中篇小说还似乎缺少独有的情节形式;……中篇小说的情节形式看起来只是从短篇小说、长篇小说‘嫁接’而成。”[1]的确,与短篇小说相比,中篇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更为丰满,故事情节更为复杂,因此从整体特征看来它似乎更接近长篇小说。但与长篇小说不同的是,中篇小说的人物数量和关系没有那么复杂,情节大多只围绕一个主要人物展开。如鲁迅的《阿Q正传》中只有一组围绕一条线索展开的人物:阿Q、小D、王胡、赵太爷、小尼姑,这条唯一的线索就是阿Q革命。
4.微型小说
微型小说也叫小小说,其情节单一、人物很少,往往只选取一个场景或者一个生活片段来加以描写。它不一定要求情节完整,但必须集中,能突出人物一个方面的特征。如美国作家欧·亨利的短篇小说《警察与赞美诗》《麦琪的礼物》。
(二)按照整体风格流派分类
上文也列举了按照整体风格流派来划分的小说类别,如浪漫主义小说、现实主义小说等。按照这一标准划分的小说,其本质特征与所属的文学流派相关,而且严格来说,这些名词都是欧美文学所特有的。
浪漫主义小说家以他们自己认为应当有的样式来反映生活,也就是说,他们描写的是世界理想中的样子。因此,浪漫主义作家常用的表现手法热烈、大胆、夸张而充满幻想。他们热衷于描写大自然,描写异国风情,充满想象力,抒发主观情感。如法国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德国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美国麦尔维尔的《白鲸》,都是浪漫主义小说的典范之作。
现实主义小说注重写实的手法,细致入微地刻画人物形象、展示故事场景,力图更为真实地再现生活。作者擅长堆砌翔实的资料,在叙述中尽量保持客观冷静的态度。在这类小说中,虽然人物和情节大都是作者虚构的,但看上去却像现实生活本来的样子。托尔斯泰的《复活》、司汤达的《红与黑》、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都是典型的现实主义小说。
意识流小说的特征是直接以人物的意识活动为作品内容,它不像传统小说那样注重描写人物外在的语言和行为。虽然传统小说中也有心理描写,但传统小说的心理描写是经过作家逻辑化处理的,而意识流小说展现的是人物非逻辑的潜意识,不受时间、空间、逻辑等因素制约,经常时空跳跃,显得逻辑混乱。著名的意识流小说有法国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美国福克纳的《喧哗与**》、爱尔兰作家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等。
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特征是用荒诞离奇的表现手法创造出魔幻与现实融合的世界。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代表作有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等。
此外,在西方文学史上还有一些重要的小说流派,比如,表现主义小说、存在主义小说、黑色幽默小说、新小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