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見:聆聽古典

我因為他的“冷”與“絕”喜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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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拉特爾爵士率領柏林愛樂樂團11月份來北京演奏馬勒和布魯克納,分別為他們的代表作《第九交響曲》。上海大劇院也宣布柏林愛樂將來滬訪問,演出曲目一日為“布九”,另一日為柏林愛樂十二把大提琴音樂會,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演奏“馬九”。4月底大劇院開始發售音樂會門票,我在第一時間買到了一張觀眾席正廳(Stalls)座位,票價不菲,為曆年來音樂會最高,但為了“三名主義”:名曲(布魯克納“第九”)、名團(柏林愛樂)和名指揮(拉特爾),也覺得值了。

六年前拉特爾曾率柏林愛樂來滬訪問,是自20世紀80年代卡拉揚率團首次訪問中國以來刮起的又一陣“柏林旋風”。音樂會曲目涵蓋了柏遼茲、拉威爾、海頓、理查·施特勞斯等人的作品,六年後的曲目更純粹,“馬九”和“布九”,他們分別來自古典音樂後期大師馬勒和布魯克納,而且這兩首作品各自用自己的方式言及了死亡主題隻有三個樂章的布魯克納《第九交響曲》與他前麵的八大交響曲很不一樣,與馬勒的九大交響曲也很不一樣,馬勒交響曲裏越是表現歇斯底裏的東西越是好聽,而布魯克納的交響樂以他的冷麵拒人於千裏之外,我因為他的“冷與“絕”喜歡上了他。布魯克納表現得異常冷靜,情緒抑製得住,他樂曲裏很多如雲狀的簌簌聲莫名其妙,往往積蓄了數十多分鍾才發力,一發而不可收拾,以他最崇拜的瓦格納大號衝到底,沐浴在狂喜之詩裏。同為《第九交響曲》,馬勒在最後一樂章裏以無限留戀的方式告別了人世布魯克納在《第九交響曲》裏則開辟了開闊的大教堂式的意境,像他的每一部交響曲一樣,一方麵對自己缺乏足夠的自信,一方麵對死亡病態的好奇心在心底投下了陰影他唯有躲到大教堂裏才能獲得自信和超凡的寫作智慧,所以我們有理由認為貫穿其交響樂的“布魯克納顫音”是作曲家與上帝的對話形式,中世紀味道的靈光在穿越了一個世紀後的今天聽來仍帶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