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激情:唱出來的愛恨情仇

《蝙蝠》:原來高雅也可以這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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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給人的印象是高雅到幾乎遠離塵世,劇情通常以帝王將相的悲歡離合為主。誠然,這種印象是片麵的,有些歌劇充滿歡樂與喜感,如國家大劇院製作的羅西尼《塞維利亞的理發師》和《灰姑娘》,以及唐尼采蒂的《愛之甘醇》,雖然故事發生在遙遠的國度和古老的年代,實際離我們的生活非常近。但再近也近不過2012年上演第二輪的輕歌劇《蝙蝠》。

約翰·施特勞斯的《蝙蝠》誕生於1874年的維也納,但百年風雨似乎沒有使其帶有半點過時的痕跡。相反,貌似輕佻的題材在當下顯得很合時宜。這當然要歸功於國家大劇院請來的高手所做的設計。英國戲劇導演史蒂芬·勞利斯,以及曾任2010年拜羅伊特《尼伯龍根的指環》舞台設計師的弗蘭克·菲利普·施略斯曼,構造了一個既很地道又易於穿越的世界,你可以把它當作一百多年前的維也納,也可以視為當下的中國。如此,德語唱詞、中文對白便不會顯得怪異。

發生在艾森斯坦家的第一幕堪稱一出家庭鬧劇,丈夫即將坐八天大牢,上路前打算“放鬆”一把;妻子遭舊情人狂追,半推半就;女傭不安本職工作,盡想著出風頭;律師吃裏扒外或高度無能。總之,除了窗簾布鋪張一點,這個家庭基本上就是中產階級在浮躁社會的寫照。若不是以唱為主,這一幕完全可以全盤漢化,變成中式家庭喜劇。不過,接近舞蹈的喜劇動作為這場戲增添了莫裏哀式的古典韻味。

第二幕是一場豪華派對,估計中國家庭若不動用公款很難達到這等奢華,而且我們恐怕會把豪華群舞改為卡拉OK。巨大的酒瓶上有“1990”的字樣,顯然導演希望觀眾產生穿越的感覺。女中音扮演的俄國王子你不妨想象成李宇春,當有客人問起躺在沙發上的王子:“這個小弟弟是誰呀?”我真想喊一嗓:“外國也有春哥!”梁寧的造型真是帥呆了,音色更是春哥兩輩子都趕不上的。至於艾森斯坦想拈花惹草,狂追喬裝打扮的老婆,這樣的設置似乎太誇張,但若把它設想成夫妻為了克服感情的死水而重演往昔的浪漫,就不難理解了,而且,西方的確有這樣的情趣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