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生死課

我們真的向往自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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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婧

不自由,毋寧死。尼爾用他的自殺捍衛了他的夢想,保住了心理的自由——求我所求,而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但是,我們又有從眾的心態,在群體中獲得安全感和價值感,在群情激奮之中基本喪失了個人的意誌,並且甘之如飴,輕易就能成為別人的傀儡。

當我們脫離了一切社會層級關係,達到真正的完全的自由的時候,真的還會甘之如飴嗎,我們真的向往純粹的自由嗎?

我覺得自由是建立在一個已知的安全基地之上的社會創造性活動的源泉。這個安全基地我不太確定是否會出現性別差異,我個人感覺是一個已知的涵蓋安全依戀對象的或者共同高級層次追求的、平等的小團體,如家庭、密友圈。當個體在複雜的社會關係網中占據了一席之地,感知到了自我存在的價值,才能夠產生自由的思想,找出自己的人生方向。否則,所有的力量都會被用來尋找社會依附,迷茫慌張,讓生命呈現一種彌散的狀態,自我同一性也無法很好地建立起來,更無法認識自己。

但這是為什麽?從進化的角度來說,人類是群居的動物,男人們一起出門打獵,女人們一起去采摘果實,我們需要分工合作才能獲取足夠的食物抵抗強大的對手。脫離了群體便很難生存,基因很難遺傳下來,所以進化到現在的我們骨子裏有一種聚攏的本能,需要一個不自由的“束縛”來提供足夠的安全感。

這種對社會關係的渴望成為一種基礎,甚至無意識。當它無法被滿足時會產生焦慮、不安全感,無法進行更有價值的社會生產活動。

而我們所謂的自由,即通過個人意誌選擇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交往環境,憑借自己的意誌創造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一切的活動追求,都是在對自我生活有堅定的價值感之後,革命者堅信自己秉持的思想可以拯救這個國家,個體相信通過努力自己的夢想可以實現。在較低層次的需要被滿足之後(即溫飽和安全感),人就有了自我實現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