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生死課

假如“浪潮”沒有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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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越

我之前也看過這部電影,但沒有在教室中看的時候感覺這麽震撼。當影片結尾的時候,看到蒂姆飲彈自盡,文格爾先生也被關進監獄,我就在反思為什麽會出現這樣一個結果。這種實驗性的教學一定會出現這樣一種結果嗎?一定是一場悲劇嗎?我們不妨設想一下情節還有可能怎樣發展。

回到文格爾先生在大禮堂中激起學生們的鬥誌和改變曆史的**的那一幕,如果他之後不是將這一運動戛然而止呢?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一連串悲劇?如果在這之後,文格爾先生不是直接停止“浪潮”運動,而是聽到同學們反對的聲音之後將其繼續下去,是不是會更好一些呢?同學們提出希望留下“浪潮”,也提出之前他們犯的錯誤都可以改正。如果他們把所有錯誤都改掉了,那這個組織既有團結性和凝聚力,又對其他人沒有什麽不好的影響,為什麽不能繼續下去呢?

我由此又想到,為什麽專製主義和極權主義一定是錯的?能不能克服這些錯誤繼續存在呢?如果我是老師,我想我不會讓這次運動戛然而止。我會首先告訴學生們,極權主義之所以危險是因為所有權力都集中在一個人的手中,而在“浪潮”運動中就是集中在文格爾先生的手中。政治學中有一句名言: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就算文格爾先生心地極其善良,在這一運動的不斷發展中,也難保他不會出現失誤。例如,文格爾先生讓學生把反對者押上來時,學生們會毫不猶豫地照做,如果要求傷害這名反對者,恐怕他們也會照做。但在這一行為中他們是無意識的,這也就是為什麽當年德國的納粹士兵,很多都宣稱他們對納粹殘害猶太人的行徑毫不知情。在告訴學生們極權的危害之後,文格爾先生可以循著曆史發展的途徑,逐漸改掉極權的錯誤,讓同學們提出改革方案。比如,不能讓文格爾先生一個人專權,應該設立監督機製,還可以設置領導集體,等等。這樣逐漸地就可以實現極權向民主政體的轉變,同學們可以在這樣的過程中理解曆史政治發展的曆程,也可以認識到極權的危害。我認為這是更好的方法,可以避免戛然而止所導致的悲劇性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