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川大學畢業後,王嶽川進了教育部工作,但是感覺很鬱悶,他覺得自己並不適合在機關工作,於是下定決心考北大。1984年,他在北大哲學係進修了一年,1985年,他考上了北大中文係研究生。
多年的夢想終於實現了,但苦惱也隨之而來。當他走進北大圖書館時,他嚇了一跳。盡管現在王嶽川藏書已近一萬冊,但是比起當時北大的四百萬冊藏書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後來王嶽川寫了一篇文章,文章中說:“進入北大圖書館,我看到的不是書,而是思想者的一雙雙眼睛在盯著我。”穿梭於一排排的書架間,王嶽川能感受到那些不死的靈魂在向他訴說過去的曆史。那時,他最痛苦的有兩件事:一件事是天下學問都在這兒了,我進寶山是空手而回,還是什麽都抓一把最後卻什麽都抓不著呢?王嶽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惱和迷茫。第二件事是別人的學問是巍巍高山,我隻是一扌不黃土,我該怎麽做呢?沒進這座寶山,很向往;進來了,卻很迷茫。
“一個人做一輩子學問可能成為一個專家,但是不可能成為一個心懷寬廣的思想家。僅僅做一個專家是不夠的。”想來想去,最後王嶽川選擇了一本書——《文藝現象學》——一本英文書來翻譯。翻譯這本書成為王嶽川從中學轉向西學的一個轉折點。這本書雖然並不厚,隻有20萬字,但卻花了王嶽川一年多的時間。進入北大後,他發現西學對自己來說是一個空白,不補不行。所以後來王嶽川提出了做學問的16字心經:古代根基、西學視野、當代問題、未來遠景。一本《文藝現象學》,讓王嶽川理清了哲學、語言、人的意義,也讓他走出了苦悶的時代。
很早以前,在大學裏就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搞古典文學的和搞現代文學的不對話,因為無話可說。“這怎麽行啊,必須得讓傳統和現代對話。”於是,王嶽川成了這個思想的領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