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中国:难点与路径

二、完善收入分配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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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分配体制是国家社会经济体制的一个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通过对收入分配政策的调整,可以实现对利益群体的利益调整,是政府用来减小贫富差距、保证公平公正的主要手段。

我们把反映市场经济内在要求的收入分配体制,称为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是市场经济体制一个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它既是市场经济配置资源的现实过程,也是市场经济配置资源所必需的前提条件,即市场经济配置资源需要有完善的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存在,否则,市场经济是不可能实现对资源的有效配置的。因此,我们讨论的完善收入分配的问题,主要是建立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问题。接下来我们主要围绕收入分配体系,讨论如何通过政策的设计和调整,来协调不同利益群体的关系。一般来说,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核心内容,主要包括下述两个方面。

1.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原则

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在分配收入的过程必须贯彻三大原则。

一是按要素分配的原则。这里讲的生产要素,既包括出资人的货币资本,也包括出资人的资产及土地,还包括所谓企业家创新精神、职业经理人的贡献,以及工人的劳动,等等。正是因为这些生产要素共同创造了社会财富,所以要给这些生产要素分配它们所创造的社会财富。

二是按效率分配的原则。生产要素参与社会财富的创造过程,仅仅只是生产要素参与社会财富分配的前提条件,但并不能决定生产要素参与分配的具体数量。生产要素在分配过程所分配到的社会财富的具体数量,是取决于生产要素在社会财富创造过程中的贡献的。而生产要素在社会财富创造过程中的贡献,在现实经济活动中则往往表现为效率,因而按照生产要素的贡献分配社会财富,实际上就是按效率分配社会财富,称之为按效率分配的原则。

三是保护弱势的分配原则。也就是说,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往往在强调按效率分配原则的同时,也极为重视和顾及这个原则所带来的一个严重后果,即引发了弱势群体的产生。因而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在贯彻按效率分配的原则的过程中,同时也非常注重对弱势群体的保护,也就是往往强调有效贯彻保护弱势的分配原则。

上述三大原则,就构成了所谓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最主要作用原则,它们也共同体现了公平公正原则。这些原则往往是通过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运行过程而贯彻下去的。因此,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第二个方面的内容,就是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构成框架,简称为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构架。

2.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构架

所谓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构架,就是指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组织形式及其体制模式。从现实经济运行过程来看,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往往表现为双层次的纵向化收入分配体制。所谓双层次,就是指它的分配过程,是由微观经济分配过程和宏观经济分配过程这两个层次的分配过程构成的;所谓纵向化,指的是微观层次的分配结果,还必须要经过宏观层次的再分配,因而这两个层次的分配过程具有纵向性关系。

所谓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微观经济分配过程,实际上就是指市场对企业的分配过程和企业对生产要素的分配过程,这两个分配过程都属于微观经济分配过程。也就是说,企业在市场竞争中获得企业应有的收益,然后在企业内部给各种生产要素分配收入。微观经济分配过程必须坚持按效率分配的原则。首先是在市场对企业的分配过程中必须贯彻按效率分配的原则,即:哪个企业的效率高,哪个企业分到的社会财富就多,市场收益就高;其次是在企业对生产要素的分配过程中也必须完全按照生产要素的效率来分配,哪个生产要素的效率高,哪个生产要素的回报就高。但是,在这种微观经济分配过程中,各个要素所分配到的收入,还不能马上直接使用,也就是所谓的不可支配收入,它还要经过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宏观经济分配过程的再分配。

所谓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的宏观经济分配过程,实际上就是指国家利用所得税制度和收入保障制度以及转移支付制度,对微观经济分配过程的结果进行再分配的过程,往往也被称之为对不可支配收入的调节过程。宏观经济分配过程对不可支配收入的再分配,必须坚持公平原则。

首先是不可支配收入要经过税收制度的调节过程,目前主要的手段是按照所得税制度缴纳所得税。针对高收入群体设定的高税率,使得高收入群体的收入在经过再分配后被降下来。国外现在还有一些其他的税种,如奢侈品消费税、房产税、遗产税、赠予税等,目的也都是为了调节高收入者的收入。比如德国的遗产税率高达50%,这么高的一个税率,开玩笑地说,如果子孙仅仅靠吃遗产过活,肯定“富不过三代”。现在我国目前已经开征的有奢侈品消费税,其他的如房产税、遗产税等税种也都在讨论中,它们的开征只是时间的问题。总之,这些税收制度主要是用来降低高收入的。然后,低收入也要经过宏观经济分配过程的再分配。在宏观经济分配过程中,收入保障制度和转移支付制度起着重要的作用,当一个人的收入达不到社会规定的最低收入线的时候,就要按最低收入线对低收入者补齐。由此可见,宏观经济分配过程实际上是要强调保护弱势群体的原则,也就是要把高收入者的过高收入降下来,同时要保护低收入者,使其收入不能低于最低收入保障线。

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分配收入的过程,实际上就是由上述这样两个层次组成的,这两个层次各自发挥着自己所应有的功能,即:微观层次贯彻了按效率分配的原则,宏观层次贯彻了保护弱势的分配原则,从而最后实现了效率与公平的内在相结合。

总之,要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就必须建立起市场化收入分配体制,强调按要素分配原则、按效率分配原则、保护弱势的分配原则三大原则,同时建立起微观和宏观两个层次有效结合的纵向双层次分配体制,努力实现对各群体利益的公平分配,体现公平公正原则的要求。这是协调不同利益群体的第二条基本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