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
不長也不斷的時間,就這樣一去不複返。初年留在了S市,即便這個城市曾是她的傷城,如今卻因為有喬慕笙而變得溫暖。巴塞羅那畢竟不是她的家,那裏是她療傷避難的地方,卻不是生活的地方。
喬慕菲對初年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觀,最重要的是,或許是那次厲言給她的那一打擊太沉太重,她從前驕橫的性格似乎收斂了不少,看人的目光裏不再有高高在上的驕傲漠然。喬慕笙說的沒錯,挫折才能讓人成長,倘若永遠一帆風順的長大,也許喬慕菲一輩子也到達不了喬慕笙對她期許的那個地步。
初年問過喬慕笙,是什麽改變了他對喬慕菲的看法,她依稀記得當初喬慕菲失蹤時他緊張的樣子,那完全便是一個將妹妹寵到了無法無天地步的哥哥,也因為那些寵愛,才讓喬慕菲總是任性,因為她明白,無論自己做錯什麽,都有人在背後為自己收拾殘局。
喬慕笙回答初年說:”你走後的那些日子我一個人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才漸漸明白自己不可能永遠在慕菲背後為她支撐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而我不會一直在她的人生裏。那時厲言與她分開,我才想到,假如日後她的那個丈夫,不能像從前厲言對她那樣的扶持她,那麽從小嬌生慣養的她該怎麽辦。畢竟,沒有人能夠保證慕菲以後嫁的男人是個有責任有擔心肯在事業生活上扶持她的人。其實,如果是厲言的話,我自是最放心的,但是可惜,慕菲沒有那個福氣。所以唯一的方法,隻能是讓慕菲自己變得成熟強大起來才行。”
“所以你和厲言一起演了那場戲嗎?”
時隔六個月,初年第一次問起喬慕笙有關那時的那件事,她始終到現在都以為那隻不過是喬慕笙和厲言合演的一出戲罷了。關係好如他們,像親兄弟一般,又怎麽會真正走到了對立的地步呢?當年因為她的事情他們都沒有撕破臉皮,她絕不相信僅僅因為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就能支離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