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舞神州:旱骨桩

第30章 法术外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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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胡大叔对我们说完了以往的事情以后,感慨地对俺爹说,“老霍哥,这都已经过去七天了呀!”

俺爹说:“我经验过,金辉刚上初中时,那一次也是六七天啊!那一回若不是王法官把他给背回家,说不定会成啥样子哩!”

大旱解除了,村民们到地里挖小沟、小渠,作排涝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地里也没有什么农活,这几天,每天不断有人到这大棚边来探看消息,询问小霍和小胡醒过来没有。

村民们一听说小霍和小胡死而复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方圆百十里地,十处八处庄子也没听说过这号事儿。本来按我师傅王瞎话儿的意思,尽量封锁我和雪儿苏醒的消息,怕是知道的人多,说不了谁会说个啥哩!再说,影响也不好。但是,亲眼看到这件事和知道这件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没法一一封住他们的嘴。这事儿便很快地传扬出去,并且了出现了很多种版本。

我和胡晓雪的死而复生,成了我们这一地区家喻户晓的奇闻,并且随着传播范围的扩大,传播者的增多,一路传播下去,人们总是要添枝加叶,添油加醋的。把好多原本子虚乌有的,甚至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也传为真实发生的故事。于是,我和胡晓雪便理所当然地成了一代“名人”。

起初,我也没有发现这有多么地严重,只是到后来,我们家不断有陌生人来访,总想亲自见见我,有的干脆提出来,说是让我给他们看看病,算算命之类的。言谈话语之中,说我是半仙之体,能预知过去未来,前后百年的事情,具有知来识往的特异功能,未卜先知的先见之明。

这可把我给害苦了,不能正常地在家学习。往往是,刚刚拿起课本和作业,准备作一些习题,就会有不速之客进来,问东问西,都是些千奇百怪的问题。开始的时候,我和我的父母出于礼貌,对来访者都特别地尊敬。但架不住来的人太多了,每天都是这样,让我们应接不暇,影响到了我们正常的生活,我们才知道,大批的来访者,把我们的生活弄得有多么地糟糕。

我不堪忍受这种骚扰,决定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好进行我的学习。思来想去,还是上胡晓雪家比较合适。到东河,她正站在东河岸,往这边晀望。

我们搭上腔以后,我便涉过清凌凌的小河,来到她的身边。我向她诉说我的苦衷时,她建议我们顺河湾走走。于是,我俩溯流而上,边走边谈。

她说,她的遭遇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她家也是每天访客如云。人们早已把她给神话了。除了说她具有来而知往的本领以外,还说她能治百病,只要经她诊治,开上一剂药,只要吃下去,病马上就会好。小到感冒发烧,大到脑瘤癌症,她无所不能,没有她治不好的病。她开的药,比神仙一把抓都厉害。真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于是,好多人蜂拥而来,有的人甚至还哭哭啼啼地上她家求药,还有的不惜重金,扬言,只要她能把病给治好,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我说:“你不就是一个女神吗?还想修炼成一个神女?既然大家那么多相信你,为什么不试试呀?”

“霍金辉,不是也有人找你吗?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呢?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言之有理!”我说,“句句在理,合情合理,入情入理,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得理不让人,木理犟三分,有理三扁担,木理扁担三。有理走遍天下,木理寸步难行。有理不在言高。有话说出来理儿,有谷子碾出来米儿。”

胡晓雪真的生气了,她说,“霍金辉,原来你是个话痨啊!乱七八糟的说的是什么呀?”

“我说的是如果能有一个人代替我们的就好了!”

她若的所思地说:“也许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那就是说,你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

“天机不可泄露,点到为止。”

胡晓雪又生气了,她说,“我说霍金辉,你啥时候学得这么神神道道的?一句正经话也没有。”

“那好啊,我们只谈学习的事情,国事莫论,你看如何?”

“你说的轻闲,我哪能比你呀?你只是有访客打扰你学习,我咧?我还在受着逼婚之苦啊!”

听她的语气,像是真的。再说,她也没必要对我撒谎。我一惊,问:“逼婚?有人想跟你结婚?你这么年轻漂亮,看上你的不会是一个老头子吧?那好啊,夏天说媒,秋天结婚,明年就能生个胖娃娃。抱着孩子去上学,如果你没有时间带,我可以帮帮你。不过,给孩子起个啥名儿好呢?叫令狐冲?这名儿不新鲜。叫胡雪生,他爸爸姓啥呀?你孩子他爸爸是谁呀?”

胡晓雪已经揪住了我的耳朵,我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狠狠地说:“我教你这个幸灾乐祸的负心男!我结婚,生孩子,和你没一点关系吗?你就甘愿戴绿帽子是不是?你是不是看冬天快到了,你没帽子戴,就随便找顶绿帽子戴上了?”

我一时惊诧不已,她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我的老婆,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啊!于是,我板起脸说,“你告诉我,是谁这么胆大妄为,敢从我手里把你抢走。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走,我们找他算账去!”

“要去你自己去吧,俺庄北边姓于的那一家杀猪的屠户。人家会杀猪,会卖猪肉,会往猪肉里注水,便发了大财,盖起了小楼,家里还有存款。暴发户啊!虽然人家儿子于林方长得一副猪不吃南瓜的猪头猪脑的样子可人家已经夸下海口,非老胡家闺女不娶。连俺爹妈都没办法了。连着发几天愁了。今天中午,人家还要他最后表态呢!”

“这有啥难啊!这态我就可以替你们表!答应下来不就是了。你也没想想,应承下来这桩婚事,以后你们家那是吃不完的猪肉啊!常言说,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这多好啊,你们家连猪走都见过了,以后不花钱,猪肉随便吃,上哪儿找这好事啊!古装戏中唱的有,跟着状元当娘子,跟着杀猪的翻肠子。又说了,熟人多吃四两豆腐。我相信,有一天我到你们家屠宰铺去,你应该不会给我缺斤短两吧?”

胡晓雪又使劲拧了拧我的耳朵,把我疼得直吸溜嘴。我低声求饶,“你放开我,咱慢慢说,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呀!”

她叹息一声,说,“我都快愁死了,你还有心开玩笑,说风凉话,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哎呀呀,胡晓雪胡同学原来还有感受的呀?我听说,作为一个女人,跟谁作老婆都是一样的啊!据说,感情是骗出来的,爱情是睡出来的。想我霍金辉,曾经厚颜无耻地向一个姓胡的大姐求婚多次,可人家却不置可否。如今,人家终于名花有主了,也终于有了可以拒绝的理由了。看着这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好不让人心疼、心酸、心碎、心凉啊!”

胡晓雪放开拧着我耳朵的手,跑到河边,蹲在那儿,独自一人对着河水垂泪去了。我这才慌了手脚。后悔不该跟她开那么大的玩笑。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她不得不和我一起,翻上河岸,一同到她村北,上于林方家。

这一家人正在忙活着,于林方和他哥于林庆在热水锅边褪猪毛,他们的父亲老于头在挂起的一头已经褪过毛的猪前,正作着开膛破肚的工作。

我们刚走过去时,他们还认为是来买猪肉的,老于头笑脸迎了过来。我并不客气,只是挥了一下手,他们杀过的所有猪便一齐失踪了。这让姓于的一家人惊愕不已。这时,于林方却腆着脸走到我和胡晓雪面前。

我冷冷地问:“你就是于林方?”

我面前这个长得黑泥鳅一样的小伙子,一时张口结舌,说不了同话来。老于头在惊恐中也走了过来。

我严厉地说了声:“老于头!”

他显然是憶症了,呆头呆脑地扬起脸。

还是于林方他母亲比较镇静,她说,“来吧,您俩屋里坐吧!”

屋子里摆满了猪肉,一股子腥味直扑鼻孔。我又轻轻一下挥手,满屋子的猪肉全部被隐藏起来。这一家人的脸都吓得成了白色的。他们面面相觑,一直注视着我。

我说:“你们不是想和老胡家结成儿女亲家吗?你们不是相中了老胡他女儿胡晓雪吗?你们不是给了老胡今天上午最后的期限,让他表态吗?这不,我把胡晓雪给你们带来了,你们就看着办吧!”

老于头嚅嗫说:“你们是神,神仙一样的人,俺,俺怎能高攀啊!都怪俺有眼无珠,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俺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