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山村

英誌 明多屯記(十五)

字體:16+-

我當上了通訊員,當我把信和包裹送到人們手中的時候,他們高興的樣子讓我心甜。我走在田野上,那天真藍,那田野真綠……青年們打起來了,死了人,我們都很難過。朱建華走了,新的生活在召喚他。

一九六九年七月××日

我當上了通訊員!

杜文中調到稻地營部去了。為了戰備,營部成立了武裝通訊班,有槍,聽說還有馬。想象著他們騎馬挎槍來往於各連隊送信時的英姿,真叫人羨慕呢!

小杜身高體壯,是當然的人選。他走後,連裏就誰當通訊員的事,著實議論了好一陣子,可誰料,連部竟選中了我!

是於文革找我談的話。挺正經的,什麽通訊工作的重要性啦,什麽幹部與群眾之間相聯係的紐帶啦,好一頓嘮叨。不過,他再怎麽指教,我卻對這差事不大滿意,與我的想法相差甚遠,我還做著重當衛生員的夢哩!可事到如今,英傑那姑娘已經幹了半年多的衛生員了,沒有撤換的跡象,我也隻好死了那份心思。我硬著頭皮把這差事應了下來,再怎麽的,總比在農工排裏幹活強。我不是怕幹活兒,我隻圖通訊員這個差事自由,每天去稻地營部取取信,或送個報告文件什麽的,完後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我應承下來通訊員的差事後,於文革挺高興,還重重地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對我的信任。而我卻有些反感,我總覺得這種信任帶有幾許警告的意味,似乎是讓我記住當衛生員的事,不要再重蹈覆轍。心中挺嘔,左右不是滋味兒。

可是,當我搬進指導員住的帳篷往馮登科的麵前一站的時候,心中的這些憂慮竟全打消了!

團部為了戰備,將一些重要機關全部後撤。這些日子裏,公路上大車小車一股腦地往磨石山裏搬東西,團部衛生隊也住進了我們連。雖說是暫時的,但我們還是將部分宿舍騰給他們,連裏大部分青年住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