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山村

英誌 明多屯記(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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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現實工作中的苦與累是任何人所料想不到的。我們都很累。

一刀就見了骨頭,好容易才止住血,我咬著牙挺著。隋玉紅走了,她喊出了“一塊六毛四萬歲!”……幫幫自己的心上人兒。挺著,收!

一九六九年九月×日

那天,我是作為“列席代表”參加完幹部會議的。

我坐在門口,不時地進出為幹部們倒水送茶,邊聽著他們的高論。茶水冒著熱氣,屋中的氣氛也熱氣騰騰,幹部們不時地就隋玉紅事件發表著自己的見解。我發覺連長對這件事情態度有些曖昧,有點袒護的意思。施彥也陰沉著臉,不大講話。隻有指導員和於文革幾個人發言熱烈,有時候還為怎樣處理隋玉紅怎樣給她的問題定性爭論幾句。偶爾,也能聽出呂全對連長的態度有些不滿,認為他在這個問題上應該加強點階級鬥爭意識,對小青年們不能太護著嘍!說什麽青年們一走上社會,便成了階級陣營的一員了,不是革命就是反動,絕沒有中間道路可走,雲雲。他們不停地闊論,我的心中卻有些沉重。

我承認隋玉紅的那句話喊得是不咋的,但不能否認的是,她那句話的確也道出了我們工作中的辛苦;我們雖然有把青春奉獻給邊疆的遠大誌向,但工作中的苦和累也的確是令人難以想象,革命誌向和實際工作中的勞苦怎麽也劃不到一起去。**畢竟隻是**,現實生活中的苦累是任何人所料想不到的。秋收以來,我們都很累,都覺得每天那一塊多錢掙得不易,就我這個以前在故鄉跟著爺爺幹過農活的人來講,也是累得不行。吃不下睡不香,每天都是以極大的毅力來自己鼓舞自己,挺著,都巴不得秋收早點結束,好多休息幾天。身上的衣服髒得都沒了樣兒了!連裏批評隋玉紅我們沒意見,誰讓她鬼使神差地不合時宜地瞎喊來著?可有人硬是要把她的話往階級鬥爭資產階級思想反革命分子那條線上拉,這就讓人覺得有些過分,以後還叫人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