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房內陰冷無比,呼出的氣都染上了白色。
天頂頗高。
數根粗大的橫梁穿插於頭頂。
橫梁上,掛著兩樣東西。
一樣為不帶燈罩的燈泡。
一樣為一絲不掛的女體。
後者正是多代的身體。
繩子綁住了她的雙手手腕,將她懸於頭頂的橫梁。
這意味著多代不得不用手腕承擔全身的重量。
她的肌膚是那樣蒼白,倍顯滑膩。
倉房中不止她一個。
還有一人在場。
正是紅丸。
隻見他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自下方默默打量著多代。
多代則在高處怒視紅丸。
在寒冷的作用下,滑膩的肌膚顯得分外蒼白,但多代的目光仍飽含強光。
全身上下,布滿觸目驚心的青紫瘢痕。
雙手被牢牢捆住,指尖的血已接近凝固,顏色發黑。還有數根手指折向相反的方向。
腳下是**的泥地。
角落裏燒著一小團火。
薄煙升起,飄出開在高處、緊挨天頂的采光窗。
房中雖冷,卻沒有冷到讓赤身**的多代迅速斃命的地步。
讓她痛苦,卻又留她一條命——那團火存在的目的,似乎就是將室溫維持在如此微妙的水平上。
“我算是領教了,你的意誌力確實強得異乎尋常。”
下方的紅丸說道。
多代閉口不答。
“強的不僅是意誌,你的身體對疼痛也有極高的耐受力——”
似是肺腑之言。
紅丸向多代邁出一步。
這意味著他看著多代時,需要將頭仰得更高。
“本想花些時間在你身上,奈何情況有變,不能再耗下去了。因為讚助人久我沼佐一郎快撐不住了。必須盡快了結。”
“……”
“今天,我們抓到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她似乎潛到了大壩的湖裏,調查了沉在水底的黑伏家遺址。她說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總不能隨便相信她吧。津川已經找過去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帶她過來。她若與你們有牽扯,看到你被這麽吊著定會有所表現。她要是沒有特別的反應……對你而言就是大事不妙了。”